所幸心里的不是孩子,是女子的丈夫,这个家的男主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但是保养得不错,加上衣品也可以,一身西装,提着个公文包,瞧上去倒是很不错。
但是只是看上去的。
齐悦不禁皱眉。
上次见到这人的时候她就没来由的觉得不舒服,可能是因为这人的眼神。
那种忽闪着的眼睛缺少安分,或者说缺少一种坚定,这让齐悦不喜。
女子听到声音回头,披散的头发遮住眼眸,看起来颓废阴沉的同时带着丝诡谲。
忽而,嘴角蔓延出一抹笑意,冷然。
男人上下扫视了眼,最后看见女人右手上的点滴血液。
眉头一下子皱起,眼神里的复杂一时间让齐悦有些分不清,但是她心里不喜这一点她自己很清楚。
齐悦回头瞅了眼女子,只见女子跟愣住了一样,定定地盯着男人,眼神里一片空茫。
"怎么受伤了?"嘴张开又阖了几次,男人最终干巴巴地说出了这句。
女人听了这句话,干笑了一下,"来干嘛的?"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模样,本来还可以的脸庞一下子难看很多。
他本来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女子竟然一点面子不给。
男子偏过去脸,把门关上,然后自顾自寻了个椅子坐,也没虚情假意地去关照女子受伤的手。
女子冷笑一下,站直身子昂起头,露出被头发遮挡的脸,简单在衣服上擦了下,也不在乎衣服被染脏了。
"趁着儿子上学,我来跟你谈谈。"
女子脸色不变,似乎这句话并没有牵扯出多少情绪。
呼出一口气,男人说道,"呼,去**了吗?"
齐悦一愣,这男的说了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清?
女子坐回床上,冷冷的回了句,"不用。"
男人听了这句眉头一皱,"不查怎么行?"
女子把视线拉到男人脸上,"谈事吧。"
男人一连被噎了好几次,也不想再废话了,直接敞开窗说亮话。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好吧,那么看看这个吧。"男人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递到了女子面前。
那是一份合同,齐悦好奇地凑过去,但是上面朦胧地笼着一层迷雾,让他看不清楚上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是有些零碎的信息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主要是财产的分割,同时还有那个小孩的归处。
小孩归男的养?
齐悦不禁皱眉,以这男的频繁不回家,一回家就猫屋里的状态,真的能照顾得了小孩吗?
不过,好像女子也不一定能照顾得好小孩。
齐悦皱着眉想起女子对小孩的态度,心里对小孩的未来十分担忧。
她早早没了父母,深知孤立无依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同情心泛滥还是同理心升起,她对这对父母十分的不满。
女子结果这份文件,低头看了起来,神色不带变化。
半晌,她放下了文件,冷漠地对男人说了句,"还有呢?"
男人眉头一挑,似乎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接着又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这次齐悦照常还是想要看看,但是很奇怪,她这次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财产转移,好像是把女子的财产全部转交给孩子。
奇奇怪怪。
齐悦盘起腿,一只手撑起下巴,漂浮在空中。
这是她前不久才发现的技能,之前一直固有思想地一步一步迈着走,后来不知不觉地飘起来后她才知道,她可以像魂一样自由飘荡和穿墙,只是总会跟一个人突然扯在一起,没办法离开。
苦恼啊,话说她为啥会变成魂儿啊?
齐悦整个人倒过来,头发自然滑落,本来会觉得气血倒流的,但是现在这对她讲却感觉蛮不错的,还挺舒服。
齐悦在那儿自娱自乐。
男人来似乎就是为了这一份协议,然后便匆匆离开了,可能赶着去处理什么事吧。
女人呆呆的坐了好久,就到齐悦无聊地发慌,终于,她站了起来。
她翻箱倒柜地,从依旧最深处掏出一个箱子,她把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慢慢打开。
齐悦看过去,里面是一些杂物,有信封,小玩具,还有一个相册。
女子颤抖地抚摸这些东西,最后拿出那相册,无力地蹲到地上,一边抚摸一边痛哭,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像是在发泄最后那点不知所以的情绪。
但是齐悦觉得,哭,对女人来说可能是件好事。
她感觉的到,女人心里积压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她一直都在克制,克制着不表现出来,可是越是不表现出来,那种情绪就会在心里越发膨胀,膨胀,膨胀,一直到一切都无法承受的时候突然爆发!
至少这次女人哭一哭,那些东西都会过去了。
虽然很奇怪,也很莫名其妙,但是齐悦就是开始可怜起女人,甚至期待她能够有一个好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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