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这次是彻底跟娘家翻脸了,当天她就叫了个车回家去。
韩路则一个人留下处理善后,岳母还在不住大骂,看到他就朝地上吐口水。
韩主任也懒得搭理,只打电话回家跟父亲说陶桃情绪有点不对,你看好她。韩国庆气道,我情绪也不好。
韩路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哀求道,爸,我真的有点害怕她出事,你看到我面子上照顾好她吧。
韩国庆忽然哈哈大笑,说,断绝关系,好好好,早就该这样了,那我勉强帮你盯好她。放心,家里保证出不了事。
姐姐和家里闹翻脸,陶李跑来找韩路,说,你们不给钱,我那车怎么办,你这是跟我过不去啊?你他妈混蛋!
韩路心中本就窝着火,昂头道,陶李你姐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对你对你们一家人我非常失望。从现在开始,你别叫我姐夫,今后各走各的阳关道。既然大家没有这层关系,如果再来骚扰,我可就不客气了。
陶李欲要发作,但想起韩路大侠的外号,以及以往带队演出和街上痞子约架的传说,心中惧了,骂骂咧咧地离开。
倒是贺喜喜偷偷打电话跟韩路说,姐夫,其实你们和爸妈不来往也是好事,我也能理解。姐的病已经有点重了,再不能受刺激,娘家对她是真的太差了。其实,以你的能力,本不该把日子过成这样的。说起来,我也对不起你们,很愧疚。希望你和姐以后好好儿的。
韩路问,摩托车的事怎么办,毕竟每个月要还那么多钱。喜喜,你是国家干部,前途看好,可不能犯错误。
“我知道的,车就让银行收走吧,陶李想要闹就闹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贺喜喜声音中带着伤感。
最后,摩托车还是没有被银行收走,每个月的按揭款都是陶李父母还有贺喜喜父母拿出退休金凑在一块儿解决的。
他们家中的生活质量肉眼可见地下降,举家食粥谈不上,但喜喜女儿的进口奶粉换成了国产,课外兴趣班也不上了,馆子也不下了,衣服不买了。
韩路听到这事一阵无语,这不就是中学语文书里的项链吗?
一破摩托车闹得四家十口人鸡犬不宁,偏偏陶李还每天趾高气扬地骑着摩托在中心出入,全然不知耻。
这次车祸处理起来也简单,陶李的摩托买了全险,报警出现场,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出险。人住院治疗,车送去维修,最后凭票报销,单位和个人都不用出一毛钱。
只是,丁喃语从此不能登台唱戏。好好一个天才戏曲少女,还没有在更大舞台上展示自己的风采就退到二线。
听到这个消息,杨光和宋青山闷闷地坐了一个小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好了,中心一个扛戏的人都没有。平时的演出还好,就演几个片段,但国内省内的重大活动演出巡展什么的都没办法参与。
住了十来天医院,丁喃语回到单位。接下来就到考虑该怎么安排她工作的事情,韩路琢磨了半天,说,小丁,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但人还得往前看,朝前走,你今后想干什么可以跟我提。毕竟是做过老板的人,待遇还是要给的。
小丁凄然:“老板,老板,我当过一天老板吗?韩主任,我到今天这步,都是因为陶桃,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想休息。”
韩路有点抬不起头来:“要不你去交响乐那边管管乐器,有演出的时候做做准备工作,平时不用来的。”
“好的,主任,谢谢你,我想过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你是个好人。”小丁:“这个世界上,好人的命运都不太好,真不明白你当初爱上陶桃什么?”
韩路:“没理由的,也不需要。小丁,过去的事情不要多想。”
“主任,我会的。”
丁喃语的工作安排好后,她又在网上订了一束花儿让人送去杂草岗街道。
晨雨淅沥,空气清新,秦克己一进办公室就嗅到花香,顿感不妙。
自己好不容易清静了二十来天,本以为那送花的姑娘偃旗息鼓再不滋扰,怎么今天又来?
花很美,君子兰,红色粉色的花簇拥在一起,花瓣上还带着水珠。
里面还插着一张手写的卡片。
上面只两个单词“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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