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外二三十里处,南苑。
这两日后金兵放开手脚劫掠后,收获盛丰,所有贝勒和大臣都笑开了花。
就连皇太极也暂时忘却了折损一万多族人的痛。
事实,于皇太极而言,两白旗遭受重创也不完全是坏事。
虽然因为这次大败,后金的综合国力削弱了不少,但他的大汗之位反而更加稳固了!
毕竟,两白旗可是除了他之外最大的一股势力。
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这三个弟弟一直被他视为隐患。
而如今,这个隐患却被朱由栩给拔除了!
他已经想好了,待返回沈阳之后就正式宣布,重组正白旗和镶白旗,并趁此机会直接将镶白旗掌控在手中!
若是阿济格和多尔衮还活着,他这样做必然会遭到其他旗主贝勒的强烈反对。
毕竟,无缘无故夺取其他旗主贝勒的旗丁,是那些旗主贝勒最忌惮的事,哪怕拼死也会阻止。
若皇太极敢强行夺权,甚至有可能激得其他旗主贝勒一起反叛!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阿济格和多尔衮没能逃回来,镶白旗如今已然成了无主之物。
再加镶白旗实力大损,阿济格和多尔衮又犯下了巨大的错误,这个时候将镶白旗夺过来,名正言顺,其他人根本没理由阻止。
当然,他暂时也只敢夺取镶白旗,不敢将正白旗也一并夺了。
一来,一口气夺下两白旗,必然会极大地触动其他旗主贝勒的神经;
二来,多铎竟然逃回来了!
没错,多铎逃回来了。
两白旗的三个贝勒,只有他一人逃了回来。
按理说,折损了这么多的族人,皇太极完全可以去除他的爵位,从重处罚。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会议,他不但没有处罚多铎,反而极力为他开脱,以致最后只不痛不痒的罚了多铎一些甲胄和奴仆。
在那场会议,他把兄友弟恭和自己的仁慈表现得淋漓尽致!
经过这一通操作之后,他不但得到了镶白旗,而且还赢得了许多人的赞美……
想到这几日的收获,皇太极脸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哈哈哈,大汗,这里不愧是朱明的京师,既富庶又繁华,昨日我带人劫掠了一座皇亲国戚的庄园,你猜怎么着?足足二十万钱粮!若不是有数不尽的尼堪百姓可以随意驱使,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些钱粮运回辽东!”
代善走了进来,止不住的大笑,显然这几日的收获让他十分满意。
皇太极看了一眼,也露出了笑容,“这是自然,否则你道当年父汉为何非要入关?入关劫掠一次,足够咱们大金数年花销!”
“哈哈哈,往后咱们若是每年都来劫掠一次,岂不是比朱明都还富庶?”
“这可不容易,有了这次教训,明廷必会严加防范,再想入关劫掠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皇太极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咱们这次一定要赚足本!京师的钱粮人口,全都不能放过!”
代善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拳头,那模样,恨不得将整个京师都搬去辽东!
见他这副神情,皇太极笑骂道:“我倒也想把京师搬空,但这里离辽东不下千里,纵使先将财货囤放在遵化,也有三百里,一个月根本运输不了几趟,如何能真把京师搬空?”
“那就多搬几个月!”
代善不以为意道:“朱明南边各省的勤王军,最少也要两三个月才能抵达,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就算不能将京师搬空,也足以让朱明损失惨重!”
皇太极摇了摇头,“其实也用不着强求。咱们入关已有月余,劫掠到的钱粮人口都陆陆续续送往了遵化,只光这些,就足够咱们大金两三年的用度!能再搜刮两三个月固然好,若不能,也不必强求,免得因小失大,陷入险境。”
说着,皇太极还眺望了一眼东南方向。
代善猜到了他的心思,问道:“大汗可是在担心朱由栩那一万人马?”
皇太极没有否认,“那支护卫军能够重创两白旗,不可小觑!”
代善笑着说道:“孙得功已带着大汗的善意去了武清城,就算不能说动朱由栩,想来也能将他稳住。况且武清城外还有咱们数百游骑盯着,朱由栩的动向皆在咱们的掌控之中,绝对翻不出什么浪来!”
“但愿如此。”
皇太极点了点头,但心里头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下一刻,只见一名亲卫突然闯了进来,焦急道:“大汗,不好了,一支派往遵化的辎重队遭到劫掠,押送的钱粮财货全都丢了!”
“你说什么,咱们被劫掠了?”
皇太极睁大为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向来只有八旗军劫掠别人的份,他从未想过,普天之下竟然还有人敢劫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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