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个以往甚会点菜的季崇言?好端端的一桌菜硬生生的被他点成全鱼宴了都。
不过好在主食不是鱼了。
“要一份加了松子、虾仁、菌子、笋丁、榛子和葱花的腊肉八宝饭。”季崇言说道。
这点菜的水准委实生涩,就连跑堂的伙计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委婉的提醒季崇言:“这位客官,这有鱼的菜似乎多了些,要不去了一个两个的……”
“不必。”季崇言摇头,将糟鹌鹑拿到自己面前,道,“就这么点好了。”
他在宝陵吃过不少姜四小姐做的吃食,眼下虽与她相隔甚远,吃她做过的菜也是好的。
纪峰:“……”
他虽不厌恶吃鱼却也没那么想吃鱼啊,尤其吃鱼有刺这种事,他时常被卡住。
今次也不免俗,这小食馆的厨子手艺还不错,尤其那盆酸菜鱼,酸辣可口,鱼肉大抵浆过,鲜嫩的很,一口下去,随鲜嫩的鱼肉一起下去的还有那根梗在喉咙里的鱼刺。
好好一顿饭后半顿又是米团又是醋的一阵弄才弄下了那根鱼刺,纪峰看着那厢吃的津津有味的季崇言却再也不敢碰鱼了,只能盯上了那份料足的腊肉饭与拌香芹、糟鹌鹑这等事物。
这顿饭真是自认识季家小子以来吃的最不尽兴的一次了,尤其这肚子里有一大半是弄鱼刺的米团填的,更是憋屈。
吃完饭从胡记小食馆走到闲同茶馆时还不到午时,闲同茶馆虽今日被人包了办诗会,却是一楼大堂里的事,二楼几间早早定下的包厢依旧是有客的。
虽是个茶馆,闲同茶馆比起宝陵茶馆显然“富贵”不少,不是那珠帘串起做的遮帘,而是找工匠特质的木门,比起寻常门来厚上一倍不止,里头的人说话,便是站在廊上的人都难以听的真切。
这显然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纪峰跟着季崇言来的早,楼下大堂里除了几个茶馆的伙计正在搬椅子之外,那些作诗的文人一个都没到。
这也正好,他们也不想撞见那些文人,到时候免不了一番口舌,纪峰心道。
穿过大堂,正要踏上二楼之时,有正在搬椅子的伙计开口同一旁的伙计闲聊了起来:“你们知晓了么?这次在咱们闲同茶馆办诗会的就是那个季二公子。”
“听说了!”一旁的伙计接话说着,语气间有些隐隐的不解,“那季二公子近些时日都被人说是扫把星了,竟还不在家里呆着,跑到外头来出风头做什么?”
这种事越描越黑,还不如老实一段时日不说了。左右长安城不缺新鲜事,待到新的新鲜事出来了,还有几个记得季二公子这糟心事的?
真不清楚那季二公子在想什么,作诗作坏脑子了?这个时候还居然如此高调。
“这个我知晓。”最先开口的伙计便在此时兴奋的开口了,他四下看了看,道,“最近有个江南来的文人加入了他们的诗会,听说江南道一代近些时日有个人风头盛的很,季二公子咽不下这口气才特意办的诗会!”
江南道有个人风头盛的很?其他几个伙计的手顿了一顿,不解。
谁啊?再说这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道的事关季二公子什么事?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还记得东平伯家那个胖小姐吗?就是那个胖小姐,听说眼下在江南道一代混得开呢!”那伙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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