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一边抢救,一边回头吩咐大夫,“快备下白药,先灌下去,然后再准备龟鹿汤,用以生血,加地黄汤,一并取上来。”
大夫犹豫了一下,道:“怕是无用了。”
“快去!”子安冲他怒吼了一声,声音都变调了,她不能让慕容桀死,慕容桀是她唯一的靠山,至少现在是这样。
安亲王一把抓住那大夫的衣领子,“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是,是!”大夫马上下去了。
慕容壮壮见子安不惧怕鲜血和伤口,按部就班地处理着,且还能有条不紊地吩咐大夫做什么,看着她沉稳凝重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忽然安了一点。
苏青取来火药,不多,都是从炮仗上取下来的。
子安把火药放在有毒的伤口上,用火一烧,火焰消失之后,伤口的血水也没有了,苏青顿时明白,收了口,就没办法把伤口外皮的毒渗进去。
这个女人,好生聪明。
在战场上,有时候受伤也用火烫一下,当然其作用是为了止血,但是没想到用火药还有解毒的功效。
清理完身体上的伤口,才慢慢检查脸上和手臂上的轻伤。
所幸,手上的伤口都是没有断骨或者伤筋,只是皮外伤,很好处理。
白药就着温水灌下去,他的牙关很紧,几乎是灌不进去。
子安要抱起他的头,再让苏青撬开他的牙齿才可以灌。
外面的喧闹声很大,都是大夫救治的时候吩咐随伺在侧的下人办事。
灌了白药之后,要等一会儿才可以灌龟鹿汤。
子安坐在床边,开始上止血粉,封穴的时间不能过长,所以得先用止血粉上在伤口上。
也不可一下子把针取走,要一根一根地有过程地取走,免得一下子拿走了针,体内的那点血液倒灌再冲击伤口,到时候就没办法止住,身体的血也会流干。
大夫见子安竟然懂得针灸,看她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敬重。
施针完毕之后,看看出血量,幸好没有什么血渗出,可见止血粉已经产生了作用,她开始包扎轻微的外伤。
气很热,包扎时一定要上药消毒,换药一定要勤快,否则的话容易感染。
重伤的地方她不包扎,一会儿她还要缝针,伤口那么大那么长,若不缝针必定会引起更严重的后遗症或者是伤口感染。
她包扎的手法很娴熟,就连惠民局的大夫见了都暗暗诧异,如此纯熟的手法,起码是从医十几年长期包扎外伤的大夫才可以做得到。
但是这个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尤其刚刚一系列的施针止血消毒,一气呵成,对着那么重的伤者,她丝毫没有露出畏惧或者担忧的神色,更没有因为对方是摄政王,便心翼翼畏首畏尾。
苏青见了也不禁暗暗惊叹,看来她是担当得起大夫这个称呼的,真正的大夫就该如此。
安亲王一直站在旁边,他没有看子安处理伤口的方法,他只一直盯着慕容桀,像是数着他的呼吸能不能上来,有时候呼出好久,都没有再入的气,安亲王的脸便绷紧一些,有入的气,他就松了一口气。
如此反反复复,确实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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