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在听到玲珑夫人这样的时候,心底不禁暗暗怒骂:到底是浅薄之人,竟如此的不懂分寸,在皇太后面前这些话不是找死吗?
果然,皇太后听了玲珑夫人这般不在乎的态度,神色已然不好看,“这犯的是什么错啊?要打成这个样子。”
夏丞相用手肘戳了玲珑夫人一下,玲珑夫人也知道自己错话了,连忙解释道:“回皇太后的话,并非是妾身下令打的,是管家见这丫头死不认错,一时重手打了,妾身已经责罚了管家。”
皇太后瞧了荪一眼,见她眼底泛泪,面容甚是委屈可怜,想来这一顿打,是冤枉的。
荪由宫女搀扶,跪在地上,皇太后看到她那一身的伤痕,哪里忍心?连忙蹙眉道:“扶着她,别跪了。”
荪虚弱地看向皇太后,被皇太后一身的贵气吓得双腿一软,又是差点跪下,口中胡乱道:“奴婢,奴婢参见皇太后。”
皇太后瞧着那张已经失去原本颜色变得毫无血色的脸,摇头叹气,“得了,哀家只问你几句话,然后你便可以回去了。”
荪哦了一声,强撑着身体尽可能地自己站立,“是,皇太后请问。”
皇太后瞧着她,也实在不忍心问,便对皇后道:“你问,快一些。”
皇后早就着了,站起来对皇太后躬身:“是!”
坐下来之后立刻便问道:“你是专门伺候夏子安的,是吗?你们夫人袁氏在府中得人心吗?她为人如何?”
荪刚想回答,便听得夏丞相咳嗽一声,荪下意识地看了夏丞相一眼,见他眸色冷冽,吓得顿时止住了话,又不敢看皇后,只低着头嗫嚅半响,不出一句话来。
皇后怪笑一声,“怎么了?不敢吗?有什么话当着太后与本宫的面直就是,你又不是造谣,怎不能?”
荪又看了夏丞相与玲珑夫人一眼,紧张得直冒汗,她跟在子安身边的日子里,长期受玲珑夫人与夏丞相的欺压,形成了心理上的恐惧,纵然她知道现在可以直言,但是却张不了口,只能支支吾吾地:“奴婢奴婢”
子安在外面听到,心里有些紧张,荪是个很胆的孩子,且又那么重的伤,若心理承受压力太大,她会受不住晕倒的。
梅妃见状,顿时怒喝一声:“你支支吾吾做什么?当着皇太后与皇后娘娘的面,有什么直就是。”
梅妃本来是看荪懦弱胆,如今已经不敢话了,几乎要晕倒的样子,若在怒喝几句,她肯定是一个字都不敢的。
然而,她怒喝之后,荪反而缓缓地抬起了头,想起在府中被抓的时候,以为必死无疑,那时候无怨,现在也该无悔。
想起夫人与姐常年遭受的欺压,她再也忍不住了,忍住哭腔颤抖:“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夫人是顶好顶好的人,大姐也是,奴婢觉得这个世间最好的人就是夫人和姐了!”
皇后本是问她袁氏的为人和品行,但是荪却只很好很好,不知道如何形容,却让皇太后觉得真心。
皇太后见这丫头可怜,便道:“罢了,不问她了,带下去。”
“皇太后,”荪却挣脱宫女的扶持,噗通一声跪下来,抬起苍白的脸哭着:“姐悔婚是不得已的,若不是相爷以休妻来威逼姐,姐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因为,姐过,一旦她嫁出去,夫人一定会死的,所以姐才要悔婚。”
“胡道!”夏丞相一张脸黑得跟铁锅似的,竟不顾皇太后与皇后在场,当下就爆发了脾气,“是谁指使你这样的?竟如此颠倒是非,看来这打你一顿是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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