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
“这是鸡?”
秦安邦和魏珍珠俩人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瞅着车外被水淑芬定义为“鸡”的生物。
如果仔细辨别的话,外面那两只,的确有几分似鸡。
只是它们蒲扇大的鸡翅膀,碗口大的鸡爪子,未免有些离谱了。
“要是这两只真是鸡,那它们都进化成这样子了,其它的猫啊狗啊,该长成什么样啊?”
魏珍珠有些惊魂未定。
“村里的应该没事,今早我们搬家出村,听到不少猫狗的叫声呢。”
“你存心和我抬杠是吧?咱们都出来这么久了,谁知道它们半路上有没有出什么状况。”
“行,你说得对,那我先去接我闺女。”
“什么你的我的,女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秦安邦抬下手,“好,算我多嘴行了吧?咱妈还在这里呢,咱们能不能不要总这么抬杠了?”
话罢,他见魏珍珠嘴巴微张,显然还有话要说。
秦安邦连忙道:“我下去接秦云了。”
随着车门碰上,车里也安静下来。
“妈,你看他这人,话都不让人说完,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魏珍珠撇着嘴,蹙着眉,侧身向后,一手捏在椅背上,和水淑芬秦安邦的不是。
“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少叭叭两句,还有脸说人家。”
“妈,瞧您说这话,我还是您亲闺女嘛?”
“哟!不得了了,我啥时候生了你这么个大闺女呀,别不是你爸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吧?”
“您这话可真伤人心,我都这么大人了,还提垃圾堆那事儿呢。”
“你都这么大人了,还是没事儿就找你妈抱怨,你遇事就不能自己想开点儿吗?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找谁抱怨去?找你闺女吗?你可别祸害小云了。一想到小云以后变成了你这样子,我就恨不得抽你几个大嘴巴子。”
“妈,你有把我当您闺女吗?怎么每次话里话外的,都这么嫌弃我呢?”
“砰砰砰……”
“砰!”
“……”
“妈……”
魏珍珠嘴唇哆嗦,下意识看向后车座上的水淑芬。
她的眼中噙着泪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水淑芬深深审视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随即视线望向车窗外,什么也没看见,除了那两只“死鸡”。
“别怕,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护卫队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水淑芬的语气淡淡的,声音中饱含着能够安抚人心的镇定感。任谁也想象不到,她是一个当了四十多年家庭妇女的普通老太太。
好半晌过去,外面杂乱的开火声并没有距离她们这边更近。
魏珍珠才缓了过来。
“妈,你咋对护卫队的人这么了解呢?万一他们没有挡住,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过来呢?”
“什么叫了解?我这叫做信任好嘛?是你太胆小,也太没安全感了。”
魏珍珠鼻头一酸,因为母亲对自己的了解,有些微的感动。但她还是想出言辩驳几句,不肯承认自己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这种东西,不都是自己给自己的吗?
她平时上班也经常摸鱼玩手机的,对这些年轻人喜欢讲的词汇,也都了解得很。她不认为自己是缺乏安全感的人。
“妈,小云和安邦还在外面呢!”
魏珍珠猛然间想起了这茬儿,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过了几息功夫,她颤颤巍巍地抬手搭在了车门把手上。
后车座上,水淑芬皱着眉头,观察着魏珍珠的举动,没有说话。
忽然间,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咔……砰!”
“大海那边没什么事儿,小云去后车斗和文卓、赵锦他们下象棋了。”
秦安邦关上车门进到车里的时候,嘴里还吞吐着白气,瞥了一眼背身对着自己的魏珍珠,询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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