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确实如张林所言,以其身手,那一手神奇的符篆之术,其若真进了卸岭,恐怕不出三年,这魁首之位,就要姓张了。
报恩有许多方式,犯不着搭上陈氏三代基业,其不做这二把手,其实是好事。于是其便拦住红姑娘,颇有些不自在道:“是陈某高攀了,道长是九天真龙,我卸岭这池塘太小,留不住道长。
至于报酬,待陈某回了湘阴,当一并结清,道长还请放心。”
说着,示意众人散去。
罗老歪见众人各自相忙,方上前问陈玉楼:“我说陈老弟,那道人什么来头?值得你以卸岭二把手的位子相邀?”
陈玉楼闻言,深叹口气道:“罗帅,我只能说,道长在天,你我……皆在地,是陈某不自量力啊!
你是不知道,我掉下那深涧,期间有一条一丈多长的六翅蜈蚣,端得凶煞无比,你猜怎么着?”
众人一听忙道:“怎么着?”…
陈玉楼伸 出三指道:“道长用了不过三息,就打跑了那六翅蜈蚣。要不是其见机不利,跑的快。
那山涧狭窄,道长难以追逐,此时大家恐怕就得抬着那六翅蜈蚣下山了。”
罗老歪摸着下把思量道:“他奶奶的,真这般邪乎?”
陈玉楼摇摇头不在多言,罗老歪思考一阵无果,便又道:“总把头,刚哥哥只顾担心你了,也没打听,给哥哥说说,那地宫之中可有好宝贝?”
陈玉楼闻言道:“好教罗帅知道,那地宫殿后洞穴都被石条砌死,四周布着些井栏回廊,还有湖石摆成的假山。
看似一座花园,凹处都积着许多恶臭的污水,并且堆积着许多朽木,洞顶上搭建了许多石槽,却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那偏殿的门户都被堵死,先前被这瓶山里的毒物占了,当做老巢,如今又被道长一把火化为灰烬。
其中颇为珍贵之物,早已不存,也许还有那么几件青铜之物,不过经历道长那一把大火焚烧,再也不值钱,此地已无价值,你我当寻他处。
如今之计,当回到攢馆,稍作休整,再行商议。”
罗老歪闻言,又骂了句他奶奶的。
便招呼过副官,让他集结队伍,一行人打道回府,退回瓶山脚下。
直到日暮黄昏,一行人方回到义庄。
陈玉楼坐在屋里,想着这回盗墓出师不利,若不是有张林这个高手在,自己可能都回不来。
此番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空耗人力物力,却空手而回。
陈玉楼越琢磨越是不甘,心下有几分后悔没听搬山道人鹧鸪哨的话。
但是身为卸岭魁首,率众盗墓无获,今后还有何面目与人说长道短?绿林道上命不值什么,反倒是脸面最为重要,可就算再带人进入地宫,也无非重蹈覆辙,那古墓里简直就是毒蜃的巢穴,单凭卸岭之力根本就没法对付。
而道人虽是高手,但其对付那些毒虫还行,对于盗墓却是外行人。
正在陈瞎子犹豫踌躇之际,红姑娘在旁劝道:“老大,我们远入洞夷之地,天时地利已失,如今又人心惶惶,恐再失人和,何不暂且退回湘阴,徐图良策……”
罗老歪一听红姑娘劝陈瞎子退兵,那如何使得?
不等她说完,就插口打断了话头:“且住,陈总把头,我罗老歪是行伍中人,图的是个旗开得胜,最忌无功而返。
如今既然带这弟兄们来了,空手回去怎么交代?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从上边进不去,就从山底挖开墓门,一步步铺着石灰过去,这在兵法上叫步步为营,虽是吃些功夫,却最是没有破绽,就算墓中有条六翅蜈蚣,我操他奶奶,老子叫手下几道排枪打过去,也管保射它百十个透明窟窿。
再不济,你不是说那道人伤了那六翅蜈蚣吗?我们就请那道人出手,多少银钱,算我老罗一份。”
罗老歪说完,正好看见红姑娘在晚霞中容颜之美,加上眉宇间的英气,实是不可方物,忍不住又动了先前的念头。
他知道红姑娘最大的心愿,是在大上海重振月亮门的古彩戏法,便劝她道:“红姑娘,咱们这次盗墓取财,就是为了在这乱世中成就一场大业。
等将来等天下平定了,你罗大哥和陈总把头免不了封王拜将,到那时,你自是要去灯红酒绿的上海滩,凭妹子你这小身段和月亮门古彩戏法的手段,加上我不惜血本的来捧你,那真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一定捧你捧得象屌一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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