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捂着嘴干呕了一声,掉头向宫外走去。
赵成在后面说道:“丞相大人,何故离开?不去觐见皇帝了吗?”
李斯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说道:“皇帝不喜见俗人,我就不要自讨没趣了。”
宋鲲很忙,他在平定东海郡。
和秦将预料之中的一模一样,当整个东海郡的精锐在淮阴城下丧失殆尽之后,其他的城池没有怎么抵抗,便纷纷投降了。
于是宋鲲的义军,从占有几个村,变成了占有一座城,从占有一座城,变成了占有一个郡。
地盘的迅速扩张,让义军有点不适应。这种感觉很不踏实。
其实这种不踏实是正确的,东海郡地盘很大,想要完全消化,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
义军在此地根基尚浅,根本无力控制这么大的地方,一旦有人挑起是非,到手的城池,转眼之间就会易手。
所以宋鲲以淮阴为中心,将士卒分散出去。进入各城中、乡中,甚至村中。
每一队兵卒都代表了义军。每一队兵卒都肩负着一个重任,即得民心。
得民心的方法很简单,无非是让受欺压者,冤屈可以得到伸张。让衣食无着者,可以获得温饱。让对人生无望者,看到希望。
义军一路走来,这种事已经做的轻车熟路了,于是很快就展开了强大的攻势。
一时间,整个东海郡,像是一锅煮开了的热水,迅速的沸腾起来了。
有无数的乡绅被义军抓住,宣布罪状,然后受到惩处。
罪大恶极者,已经身首异处了。痛苦的是那些罪不致死,却又要受刑之人。
他们白天的时候做苦工,晚上的时候,胸中恨意滔滔,难以入眠。
这些乡绅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自己从豪强变成了阶下囚。
以前自己在乡中随便咳嗽一声,那些该死的黔首都吓得心惊胆战。为何突然之间,他们如此大胆,全部都造起反来了?到底是何人在给他们撑腰?
是那些义军在撑腰吗?不可能啊,村中只来了十个义军,最大的军官,也不过是个伍长。难道就凭这十个人,便把自己延续数百年的豪族一脚踢倒了?
有这样疑问的乡绅并不是一个人,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老实巴交的黔首们为什么会像是疯了一样,胆大包天至此。
不过还好,那些义军还算讲道理。哪怕将自己的金银、土地分给黔首,也是有依据的。
自己早年间确实做了些错事,用财富来赎罪,也完全说得过去。何况这些义军定罪的时候,颇有条理。重罪重罚,轻罪轻罚,倒也没有乱来。
只要这些义军讲规矩便好啊。待劳役结束,只需要勤勤恳恳,未必不能再把家底攒起来,只是日后不要再仗着富贵,随意欺压百姓便好了。
那些乡绅虽然怨恨义军,但是义军毕竟给他们留了一丝希望。所以他们的反抗,远不如宋鲲想象的激烈。
整个东海郡,在迅速的沸腾之后,又开始迅速的降温了。它恢复了平静,只是平静过后,它再也不姓秦了。
所有的黔首都知道,他们乃是宋鲲治下百姓。他们很乐意这样,因为只要宋鲲的义军还在,他们便有土地,便不会再受到繁重租税徭役和的盘剥。
可以简单地说,若有人进攻东海郡。郡中百姓或许没有胆量拿起武器上战场,可是暗中给义军提供帮助,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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