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营连连点头:“有理,有理。”
然后他向身后大喝:“来人,将季离等人押过来。”
片刻之后,满身是血的刽子手跑过来了。熊营见他脚步踉跄,显然是受了伤,而他又孤身一人,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忙问道:“犯人呢?”
刽子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大人,你走之后,人群中忽然涌出来数十个外乡人。这些人个个身怀利刃,悍勇无比。小人只是拦了一拦,便身受重伤。幸好那些人志不在杀人,只是劫走了三个死刑犯。”
熊营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冒火,他恨不得把这刽子手一脚踢下去。不过他毕竟是一县之令,久在官场,学的第一课就是控制情绪。
只见熊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去治伤吧,此间的事,你不必管了。”
刽子手谢过了,然后捂着伤口走了。
熊营向小吏说道:“查,所有城中之人,挨家挨户,查看验传。本乡之人,无事不许出门,外乡之人,暂且收押。说不出理由,交不出验传的外乡人,立斩。”
熊营的雷霆手段让小吏打了个寒战,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不加审问,便斩么?”
熊营点了点头:“不带验传,四处流窜,本就是重罪。何况反贼围城,大战在即,只好用重典了。”
小吏答应了一声,匆匆走下了城墙。片刻之后,城中一阵嘈杂之声。再之后,便迅速的安静下来了。
街上已经空无一人,而小吏带着秦兵正挨家挨户的搜查,看有没有隐匿外乡人。
半个时辰后,小吏回来了,向熊营说道:“现已查明,今日城中混进来了两百外乡人。这些人共分成两队,其中一队劫走死囚,杀散守门小卒,逃到了城外。另一队人马,已然潜伏在一处废弃的宅院之中,被我军发现后,一场大战,亦逾城而走。如今城中应当再无细作了。”
熊营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如此看来,这宋鲲倒是个重情义之人。他若任由亲人被杀,我等又岂能发现潜入城中的细作?一旦这些细作骤然发难,占据城门,宋鲲便可率兵长驱直入了。数万人马啊,若他们入城,我等如何抵挡?”
小吏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此乃天佑大秦。”
熊营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方才我观察反贼良久。见他们人数虽多,然而衣衫褴褛,更无攻城器械。故而他们围城则力有余,攻城则力不足。我等便坚守不战。待他们粮草耗尽,自然便散去了。”
小吏喜道:“待他们离去之时,大人再率兵追击,这群乌合之众,必然大败。大人可趁乱取宋鲲首级。则大人升任郡守,再无悬念了。”
熊营哈哈大笑,心中畅快至极。
淮阴城外,宋家军已经安营扎寨。和县令预想的一样,宋鲲确实决定围而不攻。只不过原因与熊营想的大不相同罢了。
被宋鲲派往城中的两队人马已经回来了,并且带来了狗四的家人。
宋鲲站在大帐外面,紧张的等待着。
远远的,他已经能够看到那两队人了。那些人越来越近,宋鲲就越来越紧张。他们是狗四的至亲啊,自己会不会露出马脚?显然是会的,一个木讷无比的人,忽然变得精明起来,无论是谁都会怀疑吧?
“小四。”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宋鲲抬头一看,是那老妇人哭喊着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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