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离不知道狗四的家人和扶苏到底是什么关系,司马大人只是含含糊糊的说道:他们是公子的家人。
“完了,完了,迟来了一步。”季离牵着马,缓缓地走到院落当中,然后俯下身子,想要收敛这两具尸体。至少公子看到他们的时候,应该是躺在灵棚下,而不是乱七糟的倒在地上。
然而,季离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尸体是两个青年男子,而且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这不对啊,记得临行前,大人曾经说过,公子的家人,乃是一个年迈的老妪,和一个有足疾的男子。
难道说,这两个死人,并非公子的家人?
季离刚刚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脑后一阵冷风。他心中暗叫不好,想要躲开,谁知道砰地一声闷响,后脑勺重重的挨了一下,然后就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季离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人五花大绑的捆在一根柱子上。这地方不见天日,明显的是一间牢房。
有个狱卒站在他面前,问道:“你为何杀人?”
季离大叫冤枉。
那狱卒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不会承认,直接一甩手,皮鞭子重重的打在季离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季离疼的惨叫了一声。
狱卒又问:“你并非本地人,身上又无验传,你究竟是何人?”
季离咬着牙不说话。于是狱卒又给他来了一鞭子。
大牢之外,熊罴对县令说道:“大人,抓错人了。是韩信杀了在下门客,并非此人啊。”
县令慢条斯理的说道:“此人鬼鬼祟祟,身上又无验传。显然是奸邪之辈,将他抓回来拷打一番,必有收获,不会冤枉了他。”
熊罴说:“然则,韩信便就此放过了吗?狗三和他老母便可以从容离开了吗?”
县令微微一笑,说道:“不必担忧,本令已派出兵丁,四处寻访,很快便有收获了。你若放心不下,自己带人寻访亦可。不过,若见到了韩信,不可擅自抓捕,需当先通知本县。”
熊罴连连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他心中想道:“我哪里敢自行抓捕?那韩信分明是个杀神,见了他,我需躲得远远的。”
县令同样姓熊,名叫熊营,与熊罴同出于楚国王室。只是他运气不错,始皇帝灭六国之后,熊营凭着投机钻营,居然做了一县之令,执掌淮阴县。
他到大牢中看了看,见季离依然不肯开口,于是倒背着手,慢条斯理的向县衙走去。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隐隐有些激动。
常人受到拷打,早就承受不住,乖乖招供了。而这人却咬死了一句话都不说。这样的韧劲,普通百姓是没有的,除非是经常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士兵。不,普通的士兵也做不到,必须是主官的亲信。
他是何人的亲信?为何隐姓埋名,千里迢迢来到我淮阴县?这其中必定有一个阴谋。只要我问出来这阴谋,怕是要立大功了。
想到立功。熊营忽然觉得淮阴县有点小了,做一县之令有点委屈了。他应该升到东海郡,做一方郡守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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