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扬早就知道对方会看穿的，毕竟之前猗窝座就看穿了他的挑拨离间。那么再被看穿一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为什么，周扬还要继续这种看似无意义的试探呢？

因为，这并非毫无意义，周扬明白，他只要负责发问，就一定会得到答案。其原因正是......

“我不在乎！”

不错，骄傲的个性，让猗窝座并不在乎这种所谓泄露情报的小事。对于他而言，知道或不知道，都不能改变什么。强者知道了，依旧会凭借自身的力量去解决这一切，而弱者知道了，则无力改变这一切。

既然知不知道，都不会影响结果，猗窝座似乎就没有理由隐瞒。

当然，这也是周扬这样的强者发问，他才会作答。换做别人，大概会被甩一脸。毕竟在他这里，没有实力的家伙，甚至连呼吸的资格都没有，何况发问。

“他们会怎么样，都和我无关。”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猗窝座无力地放下了双手，似乎被周扬这无休止的提问，弄得没了脾气。

“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话题了，答案就是我无力反抗。黑死牟对我而言，只是一座山，我迟早能攀爬过去。可无惨大人对我而言，就是天。无论我怎么做，都只会在他的掌控之下。”

“你说过，你没有阴影，但实际呢？你已经对鬼舞辻无惨有了恐惧，你失去了强者的心。”

猗窝座忽然睁大双眼，额头浮现出青筋，状如疯魔般否定道。

“不，我没有，只是你不了解他的可怕而已，我没有选择。”

“看来我们的谈话注定失败。”

“我以为你早就明白这一点。”

周扬不在乎道：“事实证明，我是个有点执着的人。很遗憾，猗窝座，我真的挺想成功的。”

能让鬼舞辻无惨内部闹矛盾的话，比起杀死一个鬼而言，要更有价值。可惜，这注定不能实现。哪怕猗窝座这样的鬼，对鬼舞辻无惨也已经恐惧到了骨子里。

鬼舞辻无惨是天？听听，这是多么可笑的结论。

真正拥有反抗意识的人，可不会管什么天不天的。如果这片天碍着自己，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掀翻它。

结果证明，猗窝座意外的和他口中的黑死牟一致，都活在某个人的阴影下，并把该翻越的大山，误认为了是一片天。猗窝座看到了黑死牟的缺点，却偏偏看不到自己。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之谜吧。

“周扬，你有强者的实力，也有强者的心，你真的不想拥有长生不死吗？”

“然后和你一样，一直处在名为鬼舞辻无惨的天空下？”

“那并没有什么不好吧，至少是他让我获得了不死的生命。”

周扬意外地笑了起来，并决定说出一个秘密。

“你知道吗？我在成人那一年，就已经实现了。对我而言，我的生命已经永远都停留在十八岁那一天，我是永远的十八岁啊。”

别人羡慕的长生和不死，周扬早已经在十八岁那年得到了，他貌似没有必要在为这个已经得到的东西而付出什么了。

更何况，鬼并非是真的不死，至少周扬就有无数种方法杀死他们。

话说到这儿，貌似对话已经没有存在必要了。于是，周扬再度出手了，那一刀斩落的是，漫天飘雪。

“周扬，你也是我的一座大山，就让我来跨越你吧！”

比起斗智斗嘴，猗窝座更享受这种酣畅淋漓的对决，这种近身格斗带来的热血沸腾。

“那就试试看吧，猗窝座！”

斗气，是周扬从未遇到过的东西。不过幸运的是，这种和武侠中“内气”极为相似的东西，对于周扬来说，并不是特别的难以接受。倒不如说，反而会令他产生亲近感。

通过之前的战斗，周扬基本摸清了猗窝座的一些套路。比如他的所有招数，都基于他的【罗针】能力。换句话说，【罗针】所在的区域，便是感觉斗气最为明显的领域。

也正是如此，每次周扬的靠近，都会被其察觉从而闪避开来。换句话说，对方有着极为精准的“雷达”。

想要突破“雷达”的锁定，就必须让自己“隐形”起来。

可惜，周扬不是隐形战机，无法给自己套什么隔绝材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自己的“斗气”。让它消失，或者和对方的波长保持一致。

临阵磨枪，哪怕是周扬也会感到一些压力，好在，他有着和流转气息的经脉极为相近的【魔术回路】。由此进行类比操作的话，你会意外的发现，其实也蛮简单的。

理论的阻碍已经完全消失，所以周扬需要做的，就是实践。而作为实践对象，是打不死的小强这点，他还颇为满意。

周扬琢磨猗窝座的能力的同时，猗窝座同样在适应周扬的剑术。不得不说，他见过很多鬼杀队的剑士，各种流派，在这两百年间也算是一一领教过，但【冰之呼吸】，他也是头一回见。

这种冰寒彻骨的呼吸法，将杀意，杀气凝练成寒冰一样的气息，是他从未见过的。不过，他还是看到了一些影子，比如【水之呼吸】。

如果他没猜错，【冰之呼吸】就是建立在【水之呼吸】的，但不同的是，和其他魔改的剑士不一样。这种变种的呼吸法，似乎还掺合了其他的东西，让猗窝座一度抓不住重点。

但现在，他已经看透了。

周扬的剑术核心，就在于“拔刀”，只不过拔刀这个过程已经被极度缩短，短到令人察觉不出来罢了。

可事实，不管周扬如何缩减这个过程，拔刀这个动作却必然存在。只要存在，就又被察觉的可能。

最开始的时候，猗窝座可能还无法完全解读，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战，他已经完全看破了。这也是他又如此大的信心，可以击败，乃至击杀周扬的原因所在。

破坏杀脚式流闪群光！

拔刀声响起的瞬间，【罗针】的针头便已经指向了周扬的移动方向，猗窝座需要做的，就是抢在刀出鞘之前，将对方击溃。

极速的踢击，宛如一道道流星一般，轰向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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