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夏会不信任自己,也在周扬的意料之内,换成任何一个人来,都会是这种反应。所以,他并没有沮丧,而是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你是来调查失踪和自杀事件的?难道你是警察?”
周扬摇头否认,“不,我是一名侦探。因为受到了委托,所以才来这边调查的。所有的事件都围绕着这个地方,所以我不得不来这里打听情况。”
侦探?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词。
这也是正常的,虽然日本已经开始接受外来文化,什么基督教,什么警察局都纷纷出现,但像侦探这样的职业,目前还没有传过来。毕竟即便是在西洋,侦探这种存在,也属于民营组织,不被正式的公安系统所承认。
“好吧,那你为什么找我?”
调查的方法有很多,至少鲤夏不认为自己应该被第一个找门。事实,去找老板问话,都比找她靠谱。
周扬笑了笑,只说了一声,巧合。
“我其实也没有特定的目标,只不过恰巧在街遇到了你,所以就一路跟了过来。”
“......”
早知道就不出去游街了。鲤夏很后悔,要是知道游街会被人盯,她早就推辞说身体不舒服了。
不过,不愿意也发生了,她也没办法后悔。
“好吧,那我照实说了吧,如果你想问什么的话,我也给不了你答案。事实,我了解到的和你刚才讲的都差不多。”
“有没有用,不是你来判断,而是我。所以,你不用管那么多,就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鲤夏也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可能,索性便跪坐了下来。
“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说。”
“.......感谢你的配合!”
忽然这么识趣,让周扬愣了一下,不过这是好事。
“听说时任屋除了你之外,还有另一名花魁,不过却失踪了。”
“并非是失踪,而是【抽足】了。”
似乎知道这专业术语未必被人理解,鲤夏还贴心的解释了一番。
“【抽足】是我们这一行的术语,意思就是她逃走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遇到好的男人,值得托福终生的话,也会义无反顾的。这种情况,也不少见了。”
周扬当然知道这些所谓的艺妓,花魁,说好听了的是卖艺,难听的,就是卖身。天天跟不同的男人寻欢作乐,对生活的早就没盼头了。如果能遇到一个珍惜她们的人,她们恨不得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付出去。
这是她们这一行的悲剧,而且是如同诅咒一般,永远不会结束的悲剧。
对此,周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出了一些自甘堕落的人之外,很多人都是被迫无奈,有的甚至是被父母卖进来的,和她们的意志无关。
活着就很不容易了,还想有尊严的活着?那不过是异想天开。所以鲤夏说见怪不怪,周扬也无从反驳。
但他想知道的,其实不是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知道,你们怎么就断定她和男人跑了?”
“这个嘛,因为在她的房间里,我们都发现了她留下来的信件,里面说明了缘由,所以我们才敢肯定。”
信?看来这个鬼还挺懂这些弯弯道道的,居然还懂得用这种方式来满天过来。看来是名老手。
“那你呢,你也觉得这很正常。就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
“.......也不是没有。”
鲤夏想了一会儿,决定如实相告。
“其实不只是我一个人,就连老板和其他伙计,也觉得很奇怪。因为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征兆。虽然也有对方隐藏得很好的可能,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低。不单是如此,就这几个月里,以同样方式逃走的人,也比往常要多得多。现在,整条花街都有些人心惶惶。”
周扬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原来你们也觉察到不对劲儿了。”
鲤夏没有否定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不通知当地的警察,让他们来调查。”
“侦探先生,你真的绝对这么做有用吗?在这里,不见了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就像我们其实都快习以为常一样,那些警察也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即便我们报,他们也会敷衍了事。”
依靠政府?鲤夏根本没指望过。
和后世完善的执法机关不同,这个时代里,花街柳巷基本属于三不管的地方。除非有些寻欢作乐的大头在这里出了事,否则谁会来这里找不自在。得罪了普通人不要紧,得罪了来这种地方寻欢的达官贵人,那才是灭顶之灾。
帽子丢了事小,脑袋丢了事大,没哪个会愿意顶着这种风险来这里彻查。所以,这种地方命案尤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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