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正定的是四人间，五菜一汤，不铺张浪费也不小气。

杭帮菜偏酸甜清淡，比较知名的菜式有糖醋里脊、东坡肉、宋嫂鱼羹、龙井虾仁等，至于好不好吃完全是见仁见智。

陈师傅是地道杭州人，当驾校教练之前开过出租车，比苏文正这个外来者更懂本地的风土人情，倒是个活跃气氛的不二人选。

张成功是个生意人，平时应酬不少，待人接物方面也很有一套，一顿饭下来倒是苏文正和张欣晨两个人话最少，不过整体上算是宾主尽欢。

等回到别墅后，苏文正才安排张成功和张欣晨住下，也没去定酒店，他正嫌别墅太冷清。

等安顿好后，陈师傅自行离去，苏文正则陪着张欣晨和张成功父女二人谈正事。

“小苏先跟我说说，你说的个人签约是怎么回事？”

相比张欣晨而言，张成功更在乎女儿的未来，为人父母的，到了一定年纪最操心的就是孩子，倒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简单来说呢，就是跟我个人合作，签约只是为了给双方加一层保障，如果互相信得过，倒也无所谓是否签约。”

“具体来说就是跟《天下无双一样，跟二位此行前来杭州的目的类似。如果跟我合作，往后欣晨要唱的歌曲我都可以安排，但是否演唱全凭自愿，而且我会负责发行上线。”

“如果欣晨的演唱，得到了市场的认可，有其他方面的发展这些完全可以自主考虑，我个人只会约束她歌曲演唱部分。”

“小苏的意思是，可以只唱歌，其他的事完全不用操心？”

张成功再次确认道。

“可以这么理解，如果欣晨不想进娱乐圈，也可以当做业余爱好来发展。我如果有合适欣晨来演唱的曲目，会邀请她来，当然这个也全凭欣晨自愿。”

“也不瞒苏叔叔，我现在正在筹备一个在线数字音乐平台。如果欣晨愿意跟我合作的话，那她演唱的曲目都在线上发行，至于收益往后会有详细的分成细则，有多少我现在还无法保证。”

“这么说吧，如果欣晨有往娱乐圈发展的打算，跟我合作的话，我能保证你能拥有足够多的曲目可供选择，但不保证你能赚到多少钱。”

苏文正看着张欣晨，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不过跟我合作也有好处，就是我可以最大限度的给予你自由，不会要求说你要演唱多少歌曲，更不会要求你去参加什么活动，这个完全取决你自己。”

“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有踏足娱乐圈的想法，至少我不认我唱几首歌，或者发行几首音乐就是进了娱乐圈。”

“从商业上来说，我筹备的数字音乐平台只是一个赚钱的渠道。而音乐，其实也更多的是我的个人爱好。只不过，在这方面我可能具备一点优势。”

苏文正解释得够详细了，父女二人也都明白了苏文正的意思。

对于张欣晨而言，如果不是张成功在，她可能立马就答应了，但看到张成功好像在考虑什么，也就不敢贸然开口。

实际上，张成功是在考虑苏文正说的在线音乐平台是否能盈利，以及自己女儿如果和苏文正合作能得到什么。

张成功虽然不愿意张欣晨涉足娱乐圈，但别忘了他是生意人！如果按照苏文正的说法，不仅能把爱好当做事业来做，还能赚钱，那为什么不能多搞点钱？

“小苏啊，你跟叔叔说说，你的那个数字音乐平台，有多大搞头？”

苏文正还以为张成功是关心是否可以盈利，以及如何保障张欣晨的利益。

“目前只能说是在筹备中，计划的话是在国庆的时候推出。虽然我自己是很有信心能实现盈利，但也不敢打包票。如果苏叔叔是担心欣晨跟我合作能不能赚钱，我现在也无法给您任何承诺。”

“不不不，我问的不是这个！”张成功连连摇头，“这么说吧，我想知道你推出这么个平台的计划，能不能赚钱是一回事，如何计划盈利是另外一码事。”

“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其中存在的风险。但如果能做好计划，尽可能的控制好每一个环节，是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被张成功这么一解释，苏文正明白了他的意思。张成功关心的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如何做的问题。

事实上，这个问题在苏文正看来，根本不是问题。因为再看他来，好的作品就是根本。如果花同样的钱，那肯定是选择更加好的作品，谁愿意花钱听噪音？

但张成功同样的提醒了苏文正，能赚钱是一回事，赚大钱是另外一码事。

虽然如果天骄音乐上线，能达到收支平衡，他就不亏，但那时对他个人而言。但如果是类似张欣晨这样的歌手要跟他合作，那他也要考虑让别人有利可图。

谈理想的前提是吃饱了饭，饿着肚子的时候只想搞钱而不是艺术。

“张叔叔有什么建议吗？实不相瞒，最开始考虑做数字音乐平台，主要目的并不是赚钱。不过张叔叔倒是点醒了我，只是一下子也没什么好的想法。”

张欣晨脸色古怪地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不是谈合作谈签约吗，怎么好像成了谈生意？

“年轻人爱谈理想是可以理解的，也不能说不能谈理想，但谈理想不能空谈。我个人理解呢，做成了才能叫做理想，否则只能说梦想，你觉得呢？”

“张叔叔教训得是，所以还要请张叔叔指点一二。”

苏文正也不装逼，该虚心请教就请教，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张成功一脸‘孺子可教’的神色，点点头。

“我不替欣晨做选择，虽然我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未来，但是年轻人嘛，都喜欢折腾。不过就你目前的计划而言，也不能说有什么大毛病，只是你要如果想做大做强，就不能只想着拉帮结派的搞钱模式，要形成其他人被动送钱模式。”

苏文正竖着耳朵认真听，张成功的话，有那么点道理。

“比如说，在我们来之前，你可能还在为谁来演唱歌曲而发愁，那为什么不让欣晨作为一个标杆呢？只要她能成，那就有人主动上门来找你合作，就会有人主动上门来给你送钱，这可比你整日愁眉苦脸为人选发愁要好的多吧？”

卧槽！老狐狸！

苏文正不得不承认，张成功这个人很会抓住机会，虽然私心很重，但苏文正却有点被他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