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智默然点头,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苏三稍稍犹豫了一下,道:“七分吧。”
“元直,你认为呢?”鱼不智又望向徐庶。
“九分。”徐庶平静道。
“理由?刘焉没道理用这种手段对付我们,他的对手应该是赵太守。”
“我们与巴郡太守府走得太近,又曾经帮助巴郡解决了货物流通问题,让益州府封锁巴郡的计划落空,益州府报复我们不足为奇。”
“另一方面,刘君郎入主益州之后,种种作为隐然有据益州自立之心,张公祺割据了汉中,阻断益州北部与关中通道,州府并未大举讨伐,想必存有养寇自重的想法,益州賨布不便送往外地,就地甩卖也未为不可。”
“我们薪资支出巨大早就不是秘密,只是凭着几个重点产业赚取的利润才勉强支撑。吴子远看得很准,直接打击我们某个赚钱产业,突破一点,或致领地经济全线崩溃,待我们自顾不暇,对巴郡太守府支持也就弱了……”
徐庶侃侃而谈,将利害关系逐一剖析。
在刘焉和赵部的斗争中,逐鹿领旗帜鲜明站赵部这边,刘焉当然恼怒,可逐鹿领是玩家领地,对赵部的支持都在系统规则之内,益州府虽然不满,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益州府打压逐鹿领,也得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进行,甩卖賨布降低价格就是如此。
事实上,这是益州府为数不多的可用手段之一。
賨布可抵赋税,州府有存货,且以后还会有賨布抵税源源不断地上来,巴乡清和张机散都不会有同等效果,吴懿以賨布为突破口选对了目标。
鱼不智面沉如水,道:“大家以为,我们应如何应对?”
“单是应对賨布降价不难。”
苏三道:“益州价贱,可我们有商队,不至于坐困愁城。商队将賨布运往河北、中原卖出,虽然麻烦了一点,价格相应有保障,即便益州府甩卖库存有些影响,在下有把握大致售价与以前持平。可倘若此次賨布动荡是益州府对我方试探,一计不成,必定再生一计,领地还需小心处理才是。”
“人算不如天算!”
鱼不智冷哼道:“吴懿以为打压賨布就能削弱我们,殊不知我们有他看不到的暗牌,今后賨布销售就交给商队处置,直到价格恢复正常为止。至于其他的,你不必担心,领地自会应对。”
“诺!”
苏三迟疑了一下,又道:“在下调查时曾收到一个传闻,自忖太过荒谬,故此前未曾告知易副城主。可兹事体大,思之再三还是说出来为好。”
“什么传言?且说来听听。”
“听与吴子远相熟的人说,州府甩卖賨布非为逐鹿领,实为蚂蚁商队!”
“怎么可能是为蚂蚁商队?”鱼不智愕然。
“在下也觉得荒谬透顶,蚂蚁商队只是一商界新面孔,虽说发展较快,可综合影响力远不及大商家。以吴子远在商界中的身份地位,对付某个商会都有欺负人的嫌疑,何况我们这个小商队?”苏三苦笑道。
徐庶剑眉微微挑起,问道:“可有提及对付蚂蚁的缘由?”
“据说是因为州府封锁巴郡期间,蚂蚁商队进驻,活跃巴郡物流有关。我们是第一个逆市大力拓展巴郡业务的商队,当时声势闹得比较大,带动了其他商家涌入,故被州府忌恨报复。”
“说法不成立。”徐庶平静道,“蚂蚁后来收缩战线,退出大部分业务,在益州据点极少,主打三种货物是战马、巴乡清和粮食,并没有包括賨布。说甩卖賨布可以打压蚂蚁商队,根本是胡说八道。”
苏三无奈摇头:“正是,所以在下先前没有说……”
除非吴懿知道蚂蚁商队属于逐鹿领,否则根本不可能以賨布打击蚂蚁,可能受打击的分明是逐鹿领嘛。继续往深处想,倘若吴懿知道蚂蚁属于谁,更不该天真地认为甩卖賨布能打击到逐鹿领,蚂蚁把货物搬出去就解决了。
众人交换意见,都认为吴懿甩卖賨布是为打压蚂蚁商队之说站不住脚,很可能是某一个嫉妒蚂蚁商队快速发展的商家,因势利导炮制出来的流言,借此吓唬蚂蚁商队退出益州市场。
商场如战场,这种小伎俩并不鲜见。
正因如此,大家没把这个“流言”当真。
其实这个“流言”是真的,至少从刘焉角度看是这样。吴懿当初有向他提出惩罚一些帮助巴郡的商家,刘焉答应让吴懿重惩首恶,蚂蚁商队可不就是首恶?可吴懿当初提议惩罚商家其实是为了掩饰其真实意图,打击蚂蚁是个幌子,削弱逐鹿领经济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吴懿并不知道蚂蚁跟逐鹿领的关系,他说服刘焉甩卖賨布,是报称逐鹿领是蚂蚁商队在益州唯一停靠点,且有賨布贸易,刘焉不了解详情情形,自然放手让吴懿去做。
可惜大家都不知道其中隐情。
商队事务繁忙,苏三不久便告辞离去。
鱼不智和徐庶、易风继续闭门议事,庆幸賨布甩卖对逐鹿领几乎无损,侥幸平安渡过。至于今后益州会不会继续出招,可能使用什么手段,这些问题涉及面太广,不是寥寥数语就能说清楚的,需情报中心拿出专案报告。
正因如此,闭门议事很快结束。
徐庶随即返回河套,为挑战野马谷做最后的战前准备。
鱼不智没有同行,既然回来了,王平那边又没有消息,他索性留在逐鹿领,关注一下领地最近的发展和变化。
打开领主手册查看概况,看到其中一栏时鱼不智不禁惊呼出声。
“咦?”
第二更到,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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