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盯着手里的药碗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开始犯难了。
这药要怎么喂下去?
拿起药碗直接对着萧祁昀的头就往下灌,只是这药顺着嘴角往下流。似乎根本就没有进去几滴。
“狗男人事真多。”楚虞无奈又拿起勺子开始一勺一勺的喂药,只是这药仍然是没有进去,甚至还不如灌。
楚虞站起来摔了勺子,这他娘的还活不活了,挽了挽袖子。又端起旁边的药碗,将萧祁昀的头微微抬起来,然后直接掰开嘴巴,直接倒了进去。一碗见底,楚虞终于满意的笑了,果然这才是喂药的正确打开方式。
楚虞拍拍手,不顾床上咳的俊脸通红的萧祁昀,潇洒的坐在旁边,就这么看着他。
“喂,醒了就说句话。”突然回过味来的楚虞才想起这人是名副其实的暴君,这还是在他的地盘上呢。楚虞缩了缩脖子,赶紧走到窗边帮萧祁昀顺顺气,只是躺床上的男人似乎除了咳的厉害一点之外,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于是又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折腾了大半天,此刻外面天色渐晚,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叫声。楚虞摸了摸肚子,感觉自己苦命极了,突然就开始感伤自己命运多舛。
一边叹气,一边又掖了掖萧祁昀的被角。早知道应该让影一帮忙买点好吃的回来的,现在他也走了,只得自己动手了。
也不顾屋里还有个大男人,换上衣服轻轻一跃就翻出了墙。
豆蔻回来的时候依然守在外面,不敢打扰自家小姐。忽然听到院子里啪嗒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豆蔻心里咯噔一声,糟了糟了,莫不是又来贼人了,可是现下要怎么办才好,自己根本打不过。
还没看清楚就见眼前多了一个黑衣人,豆蔻下意识便拦在了房门口,瞪着眼前的人。但飘忽不定的眼神出卖了她。
“别紧张,是我。”楚虞压低声音对着豆蔻说道。
一听是熟悉的声音,豆蔻瞬间蔫了下来,“小姐,你怎么又出去了,陛下呢?”
“给你,拿去敷一敷,今晚上用不着你了,去休息吧。”楚虞并不回答豆蔻的问题,丢给她一颗熟鸡蛋和一份饭菜,自己进屋了。
豆蔻接过手里的东西,感觉心里暖暖的,小姐居然还注意着自己。
将饭菜摆上桌,楚虞顿时觉得一阵安慰,这才是生活嘛!要是有一壶桃花酿就好了,那简直不要太棒。只是这桃花酿京城似乎不卖。
床上的男人咳嗽平息之后面色又开始灰败,似乎完全没有声息,苍白如纸。
“不对劲,这药不应该是这样的。”楚虞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此时也没有心思吃饭了。快步走至床前,拉起男人的手。
萧祁昀的手也没有丝毫温度,脉搏根本摸不到,楚虞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狗皇帝真的熬不过这毒?心下微沉,不会的,这狗皇帝命这么硬,怎么会这么快翘辫子。
迅速拔出新的银针,对着萧祁昀的心脏左三分插了两针,脉搏似乎有些微弱的起伏了,但只要停下来,那微弱的脉搏就会停息。
手上动作不敢停,但是一直扎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人致命的根本就不是毒,是蛊!
噬心蛊!南仓国特有的东西。
楚虞惊讶,这蛊才是最毒的东西,寄生在心脏处,其他的毒物根本无法靠近,这就能解释之前全身是毒的萧祁昀唯独心脏处没有毒了。
但这似乎更棘手了,这蛊不会让自己死了,一方面可以护住宿主的心脏不受侵害,但却能折磨的人生不如死,那种心脏被啃食的感觉,定然不好受。
这蛊平时很少行动,但是若是危害到自身生存了,这臭虫定然是要出来的。恐怕萧祁昀身上这么多毒,都是为了引发噬心蛊吧。就是不知道这蛊有没有被引出来过?
不知道是谁如此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楚虞不免对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分同情,这皇宫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又放了一些毒血之后,楚虞看着萧祁昀紧皱的眉头,突然又有些明白为何这人会被冠以暴君的名号了。这一半是有心人想要毁掉萧祁昀的名声,这另一半怕是这人根本就没有被温柔以待,他也不必要对别人温柔吧。
楚虞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甩了甩头,自己这是干什么呢!疯了吧!
回过神之后,楚虞定了定心神,既然找到了原因,那么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毒解了,祛蛊还要待后面好好准备才能一次成功。风险极大。
拿过匕首,楚虞眼睛一闭就在自己手掌出划了一刀。鲜红的血珠在白皙的手掌上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滴一滴落在碗里,如盛开的彼岸花,绝美无比。
一小半碗之后,楚虞处理好伤口,碾碎一颗药丸,然后直接给萧祁昀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