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沧海很想一巴掌拍死面前这个家伙。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说的每一个字儿关沧海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不知道为什么连起来之后他就一句话都听不懂了。
最关键他说的还全都是真话。
面前的茶水一动不动,安静地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凌寒还在那里追忆往昔,说到动情处甚至还挤出来两滴眼泪。
关沧海嘴唇嚅动着,胸口的位置一抽一抽的。
憋闷,烦躁。
意难平!
“关老爷,您别站着,坐啊!”凌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光,然后“呸呸呸”吐出一嘴的茶叶梗,“小学的事儿是挺无聊的,不过很快咱就讲到初中了。”
“我不跟您吹牛,初中那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有这么一句话您听过没?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我在初中的时候,遇到我人生中唯二的贵人……”
“咦!关老爷,您干嘛去?您别走啊!”
……
关沧海脸色铁青,一步踏出就已经到了大厅门口的位置,有如鬼魅。
“我竟然跟一个傻子聊了这么久!”
这是关沧海心中唯一的想法。
真言术不可能会出错,也就是说这小子说的都是真话。
但那些胡言乱语怎么可能是真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脑子坏掉了。
哎!
可惜了这一手好画功。
刑部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腌臜废物,每次逮着犯人都玩了命地折腾,领出来的没一个正常的。
.
“诶!……”
“关老爷?”
凌寒自桌边站起来,冲关沧海消失的方向假模假样地叫了两声,这才重又坐回到了位置上。
好险!
后背已经出了一层的白毛汗,看似轻松的表面之下其实是高楼走钢丝一般胆战心惊。
如果不是有前世三十几年的阅历支撑,刚才估计就要演砸了。
生死一念间。
刚才说的虽然都是实话,在关沧海听来肯定就是胡说八道。
但凌寒只能赌。
赌他不会一怒之下暴起KO掉自己。
面前的茶水已经凉了,凌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
茶水本身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关沧海。
刚才关沧海拍自己肩膀的时候,凌寒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关沧海放自己面前的那杯茶产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应该是某种类似测谎的法术。
关沧海的背后有人或是有一股势力,他们对能画出玖分像的自己有兴趣。
他们和带自己来这里的人不是一伙儿的,否则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直接去死牢或者其他相关衙门调资料岂不是更容易一些?
还有自己刚才画出的齐道孚的捌分像。
自己刚画出来他们就知道了,这个就十分诡异了。
确切地说,这个其实已经涉及到了画尸人工作逻辑的核心。
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能量呢?
刚才关沧海走的时候,一步就跨到了门口。
凌寒目测了一下距离,差不多大几十米是要有的。
这特么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