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跟他们说了要考虑一下,他们就给了我一个礼拜的期限,说是到星期五为止,如果我还是犹豫不定的话,他们就会另找他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王明朗和王莉莉分别是什么表情?”莫海右问。
“嗯,我没怎么注意,”王海成抹了一把眼睛,想了想说:“王莉莉一直站在王明朗背后,她看上去不太在意,王明朗谈话结束之后,还看了我好几眼,我觉得他好像要再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
“王明朗的表情呢?”
“他什么表情?我真的不太记得了,当时收容所里催着要回去干活,我就匆匆忙忙回去了。”王海成回答。
“你到达机场之后发生了什么?详细说说看。”
“我到达机场之后,在咖啡厅找到了王明朗,本来以为行动可以立刻开始,但是王明朗却让我先在机场免费发放小商品的屋子里等一等。”
“具体是怎么对你说的?”
“他说我们要等一个人,等这个人到达之后才能开始行动,我跟他说时间不能太长,因为我要上晚班,他满口答应,不会影响我的上班时间,只需要十来分钟就可以了。”
“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居然就是半个多小时,王明朗一直都没有来找我,我只能在那间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你不能离开去找他吗?”
“不行,因为王明朗说,如果我离开的话,那3000元就拿不到了,他不会付钱给一个不听话的雇佣者,何况我们之间也没有合同,所以我只能听他的话。”
“你所在的小商品发放屋是哪一间?是不是机场警卫被袭击的那一间?”莫海右问。
“是的,之前我一直都不敢说出来,就是怕付警官怀疑机场警卫是我袭击的,虽然我留在那间屋子里的痕迹很多,但不到迫不得已,我还是想要保护自己一下。”
“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莫法医,我希望你查清楚妈妈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她死不瞑目,虽然妈妈活着的时候,我并没有待她多好”
“你放心,警方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我相信你现在对我所说的话都是实话,不过,等我走后,付警官一定会再次审问你,我希望你对他也能说实话,不要因为他的强势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去说谎,明白吗?”
莫海右这样说是为了王海成自己好,只要他坚持说实话不改变口供,虽然现在付岩不会相信他,但是只要调查结果同王海成说的一致,那么他就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警察局了。
接下来,莫海右一点一滴问清楚了王海成所有的行动,以及从周五晚上到周六早上,他所知道的王明朗和王莉莉的行动,才离开审讯室。接下来付岩会怎么做?莫海右管不了,但他相信王海成明白他的意思,不会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说到这里,我们要提到另一个人了,那就是家政阿姨陆金燕,警员前往她家里调查线索,此刻就坐在她的面前。
陆金燕躺在一张单人床上,被褥和枕头都是白色的,像极了医院里的摆设,她这边的具体询问,我们就不一一详细描述了,只把陆金燕对警员说的话综合起来描述给大家听。
以下是陆金燕的说法:
“顾先生这个月月头,行为就有些奇怪了,还有他的态度。我觉得他一直在生气,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真的,虽然晚上我看不到,但早上来上工的时候,顾先生的态度就可以让我知道,他晚上一定也有心事,而且是很烦恼的心事。”
“我并不了解顾先生的家庭状况,他平时很注意隐瞒这些事情,所以也没有办法知道他烦恼的根源在哪里?至于他奇怪的行为,这就说来话长了,大概在一个多星期以前,顾先生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收到一通电话,他没听几句就朝着话筒里开始大吼大叫了。”
“具体在吼叫什么?我没听清楚,当时我在洗衣房里洗衣服,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好像是关于他剧本的事情,反正很快他就挂断了电话,甚至把座机都摔到地上,我去收拾碗筷的时候,电话座机还是没有捡起来。”
“当天下午一直到晚上我下班,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我偷偷去房门口听了一下,你们不要误会,我不是刻意要窥听主人家的事情,只是担心他会不会出事。顾先生因为作品总是不被重视,一向都很神经质。”
“嗯我平时的工作时间吗?一般是早上7点到10点半,打扫卫生做完午饭,然后回家,下午3点半到6点,洗衣服收拾一天的碗筷等等,其他时间我就不知道了。对,我还有其他的零工,不过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家政。”
“主人家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在的时候话倒是挺多,他总是喜欢喝醉香居的自酿酒,喝醉了就絮絮叨叨说他那些剧本有多么多么好,看不上的导演都瞎了眼什么的,反正我也不懂这些,随便听听而已。”
“他还喜欢画画,家里时常会有一些水墨作品,但都是随手涂鸦而已。嗯?我为什么这么认为吗?说起来很惭愧,我父亲过世之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插画作者,很穷,所以我放弃了学习画画,想当个家庭主妇,结果夫家也没有经济能力养活我,自己又读不进书,唯一的长处就是做家务,所以从30多岁开始,我就成了家政工。”
“说起来很惭愧,我曾经想要告诉顾先生他画作的缺点,可惜被他严厉指责之后,再也没有勇气开口了。顾先生是个很自负的人,要不是他给的工资高,我也不太愿意去他家服务。这并不是抱怨,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至于行为上的异常,那就更匪夷所思了,顾先生好像一直在防着一个人,我不知道他在防着谁?在这件事上,我一直都很好奇,没有人来拜访,也没有电话骚扰,家里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就是顾先生不安分。从哪些地方可以表现出来吗?最简单的一件事就是开门。”
“以前他从不会关注这些事情,但这个月以来,他收回了我手里的钥匙,每次我上班,他都亲自开门,而且还会仔细观察我身后是不是有人,还会问我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有没有见到陌生人什么的。我下班时也是一样,他会亲自送我出门,观察好一阵子之后才锁上门。”
“以前这种行为他都没有过,哦,今天早上啊,门没有锁,我一开始也是很纳闷,心想顾先生是不是忘的,或者生病了,所以才直接上楼去查看,想起来还真是凄惨,没想到顾先生会被人杀死,唉!”
“经过这次惊吓,我觉得自己可能以后都干不了家政工了,也许吧,应你们吉言,希望时间长了会好一点。你们可一定要逮住凶手,这家伙太残忍了,根本就不是人!”
“除了开门之外,他还害怕警察,不是那种正常的敬畏,而像是犯了罪一样的害怕。对了,最近我在小区门口常看到贴罚单的交警,有几次,我目送顾先生外出,他一看到交警就躲,要不就是离得远远的站在那里,等交警离开再出去,反正很奇怪就是了。”
“再有什么吗?就是他喝酒的量真的是很多,这一个月来,每天都往家里带酒,而且喝完了就摔酒桶,抱怨,我也快要听不下去了。”
“警察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要知道的话,我会隐瞒你们吗?顾先生喝了酒之后有些口齿不清,再加上他语速快,我一点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对,我刚才是说过他抱怨作品得不到重视的事情,但那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只言片语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我只是阐述我的想法。”
询问到这里,陆金燕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警员只好收起笔记本,关掉录音机,嘱咐她好好保重身体,暂时不要离开家等等,随后就离开了。
目送警员离开,陆金燕马上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头部,好像害怕自己的表情被其他人看到一样,但实际上,警员出去之后,她的亲戚们并没有走进房间,反而各忙各的去了,只留下一个年迈的姑母留在客厅里。
狭小的客厅里堆满各种袋子,有的里面是毛线,有的是杂物,还有塑料瓶,木头等等可以卖钱的废品,还有一些封着口的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警员离开时用手机都拍了下来。
等他们回到警察局,时间已经很晚了,付岩仔细听着带回来的录音,可是一点端倪都听不出来,陆金燕说的都很含糊,到底顾午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嘴里几乎得不到一点线索,没有办法,警方只好抓紧调查和顾午住在一起的年轻人,但这个年轻人却像石沉大海一样。
不仅陆金燕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连小区门卫和邻居都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听到到过他的声音,好像这个人是个魔术师,可以隐形出入小区一样。
这件事加深了付岩的烦恼,而王海成和王明朗那边的调查也没有进展,付岩只能继续等待外围警员的调查反馈,就在这个时候,付军却给他带回来一个重要的线索,令付岩完全确定了调查方向。
付军之前的行动是带着警员去长青路死胡同里勘察现场,而后又去了一趟海边,海边的行动一无所获,在警员封锁海边之前,付军就被付岩召回了警局里面。
接下来,付军一直在档案室翻阅之前的案子,从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卷宗里面,他居然找到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名字:黄巍。这个人市的居民都知道,是恽夜遥的经理人,付军立刻将关于黄巍的卷宗带到了弟弟办公室。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研究半天,出来的时候付岩脸色阴沉,吩咐道:“哥哥,你马上带人去尚源娱乐公司周边和黄巍家附近埋伏,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还有,派两个机灵点的警员去恽峄城家附近监视,不要找谢云蒙和莫海右认识的人,最好再破案之前,三人组一个都不要知道这件事,万一发生状况,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来处理。”
“好,那个谢云蒙可不是好惹的主,你要严谨处理,我先走了。”付军说完,大踏步离开了警局,留下付岩一个人继续在思考对策。
关于黄巍,他们好像得到了了不得的线索,付岩对此三缄其口,就连警局局长那里都没有去汇报,看来他是打算先斩后奏,调查清楚之后再一起汇报了。
可是他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小谢,小谢和谢云蒙并不算熟悉,但海边的事情之后,在这桩案子上,小谢似乎更在意谢云蒙和恽夜遥那边的调查。
付岩和付军对话的时候,小谢就在隔壁的办公室,他听得清清楚楚。他目前虽然不是专案组直接负责人,但他是园景别墅区凶杀案的原负责人,也是专案组副组长,所以临时调到了市总局听用,办公室就在付岩的隔壁。
等到走廊里空无一人之后,小谢走出来,看了看周围,直接向法医验尸间走去,他换了一双旅游鞋,脚步很轻,还不时观察付岩的办公室门是否有打开迹象,很幸运,付岩没有发现小谢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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