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车子里,把结果对莫海右大致说了一遍,莫海右虽然看上去没有恽夜遥那样沮丧,但是他也很疑惑,本来以为那么明显的薰衣草花田和房子,一定可以很快询问到,没想到绕了那么多路,还是没有一个知情者。
莫海右说:“我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天快黑了,要不我和你先去当地警局,汇报一下这一下午来的状况,让警局帮助调查薰衣草别墅的事情。”
还有最后一对,其实这一对能不能算,到底是不是情侣或者夫妻,目前全都在猜测之中,唯一的根据只有文渊和苍鹿鹿的对话,文渊想要说服苍鹿鹿接受许青,说明这两个人是有感情的,但是,苍鹿鹿的回应却非常奇怪,她把自己和许青的感情与文渊的过去挂钩在了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大家这个时候也许会想到一个近乎隐藏式的人物吴伟云,是的,也许文渊和他之间有什么?也许当年吴伟云的妻子并非亡故呢?也许等许青和苍鹿鹿真的走到一起的时候,文渊的爱情故事也会呈现在我们面前。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四对情侣,他们存在于过去和现在的交错之中,是否曾经拥有过爱情,到底爱得有多深,能不能因为薰衣草别墅事件走到一起,都还是未知数。
说完主人公们感情方面的事情,那就要来说说对实际案情的分析了。
这里可以分为好几个段落,第一个段落就是第354章和第355章说到的仓库里的交易,交易的双方很明显,一个是已经死亡的刘运兆,另一个就是在仓库里画油画的男人。
交易一开始,我们就描述到了一块表面已经碎裂的画板,连框架都已经断了,但是画油画的男人,却把它当作一件极其珍贵的东西,小心翼翼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就是这样一块特殊的画板,之后在杀人现场却没有出现过,这可能是当事人把他带走了,这个当事人究竟是谁?这块画板也许就是当初在车祸现场被撞碎的那块画板,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在仓库里画油画的人就极有可能是当初车祸的男主人公了。
而且他与刘运兆的密谋恰恰说明了,他们之间正在互相利用。
刘运兆花钱让男人画画,又抱怨男人画得太难看,拿不出手。这样的交易内容看上去好像很荒唐,不过事实真相绝对不可能如此简单,我们可以这样想象,也许那些和小学生作品一样的油画,正是刘运兆花钱要求仓库里的男人画的。
苍鹿鹿对他的这种反应很奇怪,她想问,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只好同许青一样保持沉默,两个人难得坐得很近,又都不声不响,倒是让人觉得很般配。
时间过得很快,等傅责收拾好所有的家务之后,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了,在薰衣草别墅中的第一天就快要过去,大家纷纷站起身来,准备回房间睡觉。
傅责对谢云蒙说:“谢警官,要不你跟我到东屋去吧,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客房了。东屋那边比较清静,今天我也会留在那里,顺便我们一起去看看电话机的情况。”
谢云蒙回应一声,正想跟着傅责离开西屋,无意之中目光扫到安凌香脸上,发现这个小姑娘在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好像刚才还在担心什么,现在一下子轻松下来了。
谢云蒙虽然目光一掠而过,但是怀疑已经放在了心里,晚上他会对西屋这边的情况好好关注一下的。
几个人分散开来,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去休息,东屋客厅的顶灯好像有一个坏掉了,白天倒不觉得有什么,晚上打开之后许久都没有亮起来,客厅里也因此显得很阴暗。
傅责说了几句抱歉的话,便带着谢云蒙进入了楼梯间。这间楼梯间真的和罗雀屋中的很相似,谢云蒙不由得站在阶梯的正下方没有挪动脚步,他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傅责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于是停下来回头看,他问:“谢警官,不赶快上楼吗?”
“不是,我觉得这个楼梯间和我之前看到过的某栋房子里的楼梯间很相似,所以回忆起了一些事情。”谢云蒙轻描淡写的说出,用手在窗台上摩挲了几下,他把手指凑到眼前,问傅责:“这里好像不经常打扫。”
“是啊,平时其他地方的家务就已经够多了,所以我一般不会去管楼梯间和储藏室这样的地方。”傅责回答说,因为灯光很暗,所以他看不清谢云蒙的脸,这让男主人稍稍有些紧张。
“这么大的房子?你们都不聘个女仆吗?”
“有一个女仆,但只是白天过来,而且这几天他家里有事请假了。”傅责明显是在说谎,因为女仆是他自己让人家休息的。
开完会之后,莫海右给市里的警察总局打了个电话,详细说明情况并要求留下来协助调查,当天夜里总局就作出了人事调整,同意了莫海右的请求,至于恽夜遥,法医先生自然不会漏掉,经过汇报和沟通,他可以作为协助人员参与凶杀案调查。
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第二天早晨,沐阳小区55栋
小区位于城郊沐阳路和三蒲新路交界口,离警察局所在的地方有一段距离,55栋位于小区入口处左手拐弯第一栋,总共有15层,刘韵家住在二楼。
从外表看上去,这些小高层的阳台朝向马路边缘,排列得整整齐齐,只是房子的外观有些陈旧了,墙皮脱落非常严重,估计也没有很好的物业公司在管理。
进入楼道内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壁边缘站立着的一排信箱,还有几个已经损坏的订牛奶的箱子,斜斜的挂在那里,有的门都已经掉下来了。
刑警们来之前已经通知过物业,所以现在楼道周围一个围观的人也没有,刑警很顺利进入了刘韵家。
刘运兆和刘韵没有什么亲人,父母早已亡故,目前兄妹二人,除了妹妹的生活条件稍微好一点以外,刘运兆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正式工作,他在饭店里对恽夜遥他们说的都是谎话。
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客厅,地上铺着大块的白色瓷砖,左手边是一张电脑桌,电脑桌的斜对面就是厨房,右手边除了沙发和电视柜之外,就只剩下挂在墙上的几张照片了。
客厅的两头都有阳台,一大一右侧阳台有向外突出的晾衣竿,阳光也很充足。而左侧阳台就显得比较阴暗了,空间也不大,里面放着洗衣机和一些装衣服的塑料筐,还有一个水泥砌成的洗手台,在与小阳台一门之隔的地方,放着一台双开门的冰箱。
客厅里所有的摆设就是这些,再往里的话有两个房间,和一个小小的储藏室,储藏室的门紧闭着,不知道钥匙放在哪里。两个房间其中一个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刘韵有在网上做化妆品推销,所以这个并不奇怪。
专案组负责人明显觉得莫海右说话有些过头了,如果说是回警局开会分析讨论案情,那么充满逻辑性的推理对他们来说确实很有用。但现在莫海右回去的工作是验尸,要一个只会推理的人在身边干什么呢?尸体上面能够找到的证据,那都是确凿无疑的,还需要推理的辅助吗?
确实,莫海右这样的请求真的很难让人理解,而且这是莫海右头一次请求带恽夜遥进验尸间,说明刘韵的尸体很可能存在着重要的线索。莫海右这个人从来就不会做无用功,而且也不会借题发挥,他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能确保恽夜遥的推理对验尸一定会有用。
对于专案组负责人的疑虑,莫海右也没有多过于解释,他只是沉默等待着电话听筒那一头的建议,片刻之后,专案组负责人并没有再问下去,他很清楚莫海右的处事风格,两个人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他选择相信莫海右的判断。
至于之后的结果,知道只是时间问题,没有必要在电话里浪费时间。
等莫海右打完电话,恽夜遥问:“同意了?”
莫海右朝他点点头说:“小遥,你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找到那件事的答案吗?”
“如果你让我从头至尾看着你解剖,我就绝对可以找到那件事的正确答案!”恽夜遥的话语非常肯定,他们所指的事到底是什么?等到从现场回归之后,莫海右着手验尸,大家就会知道。
现在,我们要把视线集中在刘韵的这间公寓里面。
法医重新回到黑猫尸体的边上,他用小刀轻轻挑开黑猫脸上糊着的沙土块,然后一点一点将里面已经腐烂生蛆的软组织刮除,在这个过程中,恽夜遥始终耐心地看着莫海右的动作。
莫海右刀头上挑起一点点褐色糊状,好像还带着点荧光粉的东西,放到鼻尖仔细嗅闻着,然后对恽夜遥说:“这个不是脓水结成的块,而是女士化妆品的粉末。这有可能是在凶手破坏黑猫脸部的时候,故意撒上去的。”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用处呢?”恽夜遥问。
“是的。”
“那你想想,黑猫为什么会死在女主人的前面呢?而且中间还相隔了这么多的日子,在这一个月之内,刘韵不可能一天都没有回过家吧!你看这个阳台上的状况,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而纸箱也不像是近期被移动过的样子。因为搬开纸箱之后,底下的瓷砖上都留下了印子,应该放了很久了。”
“因此,我判断黑猫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从这里拿走过。如果说有人在外面杀了黑猫,趁着刘韵不在家,将她的尸体偷偷放在阳台上,刘韵回来之后一定会发现。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宠物死了,她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等一下,我们可以问问周边的邻居和商户,如果他们知道黑猫死亡的事情,就说明黑猫不是刘韵杀死的,如果他们不知道,就很难说了。”
“小遥,简洁一点,说结果,在我面前,不需要你一步一步的解释过程。”莫海右现在一颗心都挂在刘韵的尸体上,所以不想浪费任何的时间。
恽夜遥说:“我说的其实和小左你想的一样,刚才你在电话里说,这里有可能不只黑猫一具动物的尸体。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你猜到黑猫根本不可能是别人杀死的,这一点一早就很清楚了,它是刘韵的试验品,更准确的说它是刘韵拆穿凶手的一种方法。我还可以猜测,就算我们问遍了周边的邻居和商户,他们不仅不可能知道黑猫死亡的事情,甚至不可能知道刘韵有养过宠物这件事。”
“猫这种动物虽然高傲,但它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和主人感情好,并且常年留在家里不放出去饲养的话,它不太会叫。而且陌生人越多,猫就越是不吭声,所以很容易避过邻居的耳目。”
“刘韵有可能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猜到了自己将会被怎样杀死。虽然这样说并不太能让人信服,因为一个猜到自己就快要被杀的人,大部分都会选择逃跑。但我就是有这样的直觉,刘韵知道她有可能要死,却没有跑,甚至安排好了一切在这间屋子里,等待着警方来调查。”
“我们现在不来讨论她这样做的原因,总结一句话就是,刘韵有可能根本不了解蛇毒,也没有养过毒蛇,她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拿猫来当试验品,小左,对于各种毒素多少剂量能够致死,又能够保持表面不至于显露出太过于明显的痕迹,这一点你要比我清楚得多。”
这些都可以成为佐证推理正确性的证据!
房子内部的调查一刻不停地进行着,而薰衣草别墅里的事件也在逐渐扩展向谢云蒙始料未及的方向。
时间回复到第一天晚上,薰衣草别墅东屋
谢云蒙和傅责两个人进入了东屋装有电话机的那间房间,可是事件的发展比想象中还要奇怪,傅责这个房屋管理者居然在自己经常出入的房间里没有找到放在这里的电话机。
这可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谢云蒙心里当场就产生了质疑,不过出于事情还没有明了,以及对房屋主人的尊重,他没有立刻把质疑说出口。
傅责本人也是一头雾水,他在安装电话机的墙边反复寻找着,因为小型的电话机是挂在墙上的,所以失踪之后,墙上留下了一个长方形的印子,这至少证明了傅责没有说谎。
“会不会是电话线断了,女主人拿走电话准备送去修理?”谢云蒙问道,他手里拎着从墙壁上方延伸下来的电话线,电话线接口平整,一看就是被人故意剪断的。
可是他的话立刻遭到傅责的反驳:“这怎么可能!香香平时什么都不会做,甚至连洗个袜子都不会,而且和任何人打交道都像个小孩子一样,如果她看到电话机坏了,连管都不会管,甚至都不会通知我一声!”
谢云蒙继续问:“那会不会有人因为生气,故意恶作剧呢?你看这个电话先,有点像拿剪刀剪断的。”他把电话线断裂的那一套凑到傅责眼前。
傅责接到手里看了看,又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其他人估计不可能要么就只有香香了,今天我和她吵了两次架,照香香的脾气,是有可能会破坏一点东西,她一般会把破坏的东西扔到薰衣草田里去。我明天早上给花除草的时候找一找看看,如果能找到的话,那就是香香做的。”
“那也只能这样了,楼下那台电话机是独立的吗?”
“不是的,这边是主机,楼下那个是分机,要是这边不能用的话,楼下的电话机估计也没什么用处了。”
就在刑警先生想要展开行动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薰衣草田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爬过,又好像没有。
声音非常轻微,而且一瞬即逝,一般人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引起注意,可是谢云蒙不同,这让他想起了在仓库里恽夜遥和莫海右所作出的推理。刘韵尸体的手背上,有毒蛇或者蜥蜴一类的爬行动物咬过的齿痕,而且有中毒迹象。
莫海右还说过,刘韵身上有薰衣草的花絮,有可能读书就养在薰衣草花田之中,想到这里,谢云蒙暂时放弃了进入房子的念头,他要先在薰衣草花在里搜索一下,至少是房屋附近的一小片地方。
就算找不到毒蛇或者蜥蜴,如果它们真的存在的话,泥土上也一定会留下爬过的痕迹。对于搜查工作,刑警先生是熟门熟路的,他一头钻进薰衣草花田之中,很快就没了人影。而他进入的位置,正好是某个人在之前扔掉某样东西的地方。
潮湿松软的泥土沾满了皮鞋的鞋面,甚至有一些粘到的刑警先生的袜子上,他一点一点拨开薰衣草花枝,仔细在地面上观察着,虽说是在找爬行类动物移动过的痕迹,不过泥土上存在的垃圾谢云蒙也没有放过,每看到一个,谢云蒙都会捡起来确认一下。
他也没有忘记失踪电话机的事情,如果能够同时找到电话机的话,那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证明了安凌香与男朋友吵架扔东西这个梗不一定是谎言!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谢云蒙的视线被一样黑乎乎的东西给吸引了,形状像是一只鞋,但是颜色基本上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上面不仅沾满了泥土,还有很多恶心的黄绿色粘液,与泥土混杂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呕吐物一样。
谢云蒙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之后将那样东西捡起来,然后他从地上捡了一根断裂的花枝,一点一点将粘在它表面上的泥土和粘液刮掉,手里的东西是一只男式皮鞋,而且鞋肚子里好像还有东西。
谢云蒙伸手在鞋肚子里掏了掏,掏出了几片碎裂的蛋壳和一大把青黄色的液体,糊满了整个手套。这好像是蛇类产下的蛋,而且刚产下不久就被打碎吃掉了。
“请问是吴伟云先生吗?”年轻男人问道。
“是的,是我。”吴伟云嘴上回答着,脸上的疑惑表情却没有褪去,他问:“是给我的包裹吗?”
“嗯,请您签收一下吧!”
快递小哥很客气的把纸箱子送到吴伟云眼前,示意他在上面粘着的白色纸张上签字,这让吴伟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那张纸上除了写着他的名字之外,什么也没有写。
他虽然不在网上买东西,但送快递的签条还是看到过的,至少应该有运送双方的名字,电话号码,还有一些别的条款吧!可是现在他眼睛看到的就只有一张写着他名字的白纸。
吴伟云没有伸手去接快递小哥手中的笔,而是让他放下纸箱再次问道:“这个真的是要给我的?可我根本就没有买过东西啊!”
“确实是给您的,我们接到的电话就是这样说的。”
“你们接到的电话?谁的电话?不行,不是我的东西我可不能签收!你还是仔细查一下吧,会不会把名字写错了,或者你们搞错了寄送地址?”
“不会错的,真的是给您的!”快递小哥说的非常肯定。
吴伟云只好说:“那你把快递单给我看一下,我要确认一下到底是从哪里寄来的?”
“好吧,您等一下。”
接收到吴伟云连续的质疑,快递小哥倒是显得非常淡定,他转身在电瓶车后座上的箱子里翻找着,似乎在寻找快递单,而吴伟云就站在自家的门框边缘等待,就在这一两分钟的时间里,他屋子里的电话突然之间响了起来。
吴伟云立刻让快递小哥稍微等一等,然后自己回到堂屋里面去接电话,可是等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对方已经挂掉了。而且更奇怪的是,他再次回到门口,快递小哥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纸箱子孤零零的被放在大门门槛前面。
这回吴伟云是不收也得收了,他嘴里嘟囔抱怨着,从地上捡起纸箱,也不愿意拿回屋子里去了,而是直接坐在门槛上,伸手去撕上面的胶条。
“这一点很难说,吴伟云是个资深演员,他如果刻意要装作惊恐害怕的样子,我估计一般人也很难拆穿,反正不管怎么样,一切等到了现场再说。事实要靠证据来说话,吴伟云如果真杀了人,演技再好也跑不了。不是他杀的人,事实调查出来我们也不会冤枉他。”米小东说。
“不过我觉得这件案子真是够蹊跷的,”警员接着说:“先是莫名其妙送来快递,然后是快递小哥非要硬塞给当事人根本没有买过的东西,而且这东西居然是死人的头颅,手臂和肩膀,还是被砍成小块的那种,辅警说尸块还没有僵硬,估计是被杀没有多久,要真不是那位老先生干的,他这回可是吓得够呛了!”
“最好他能记得快递人员的长相,我总觉得那个送快递的人很可疑。”警员说完这些,正好面前出现一个红灯,他把车稳稳停在四岔路口的边缘,转头看了一眼米小东。
米小东说:“到那边之后,你先疏散围观人群,然后到邻居那里去询问情况,找找看报案人是不是在附近。我和吴伟云单独沟通一下。对了,法医大概什么时候能赶到?”
“这个很难说,不过应该会很快吧!局里法医的行动速度不是一向都很快吗?”
“也是,他们现在肯定已经接到通知上路了。”汽车重新发动起来,米小东放松身体靠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但他脸上的表情却看上去一点也不轻松。
两个人乘坐的警车拐过弯疾驰而去,通过他们的对话,我们应该可以猜到,吴伟云收到的快递中的物品,就是和刘韵尸体拼凑在一起的那具女尸失踪的身体部分,但是凶手为什么要把它们寄到吴伟云家里呢?他如果不想让女尸的身份被发现,把这些尸块焚烧或者掩埋掉,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吧!
但是寄到吴伟云这里,不是刻意让警方发现吗?对于这个问题,暂时我们就像恽夜遥说的那样,根本没有办法猜到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唯一能肯定的是,如果凶手计划好了这一步,那么就一定有其必要的用处,分析推理出答案,只是时间问题。
要是在这七个人之中,那就推翻了刘运兆的话,也就是说七个人中最多只会有六个人死亡,凶手总不至于连自己也杀掉吧?要是不在七个人之中,那就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凶手藏在薰衣草别墅的周围,最有可能的藏匿地点是周围的那些厂房里。
不管他是不是在那些厂里工作,扮成工人藏在厂区周围不太可能有人会怀疑。第二,凶手说的七个人之中包括谢云蒙,恽夜遥希望这种假设千万不要成立,如果成立的话,谢云蒙面临的危险系数那就大大增加了!
最好的结果是警员能够尽快找到薰衣草别墅,可是从他们出发到现在已经两三个小时过去了,那边寻找薰衣草别墅的人员还没有回过来任何消息。恽夜遥突然之间开口说:“小左,我想联系罗意凡!”
莫海右正在检查另一个阳台上的水池,听到恽夜遥的声音,他放下手里的工具停顿了一会儿,随即问道:“你是想让罗意凡去寻找薰衣草别墅?”
“是的,”恽夜遥转向莫海右的方向,他一边向法医走过去,一边继续说:“我总觉得我们有什么地方误会了,小蒙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真的能正确指引薰衣草别墅的位置吗?”
“怎么说?”
“你想想,如果那些话是正确的,那为什么一早就出发的警员到现在都没有回馈信息过来?大片的薰衣草田、工厂聚集的地方、靠近大山边缘,如此明显的标记还不容易找吗?而且小左,你还记不记得昨天那个传达室老伯说的话,他已经在这周边居住了几十年了,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有大片的薰衣草田。”
“你的意思是薰衣草别墅不在这周边的区域里,谢警官的描述错误了?或者是我们误解了他的话?”莫海右问道,他觉得恽夜遥脸色不对,索性放下手里所有的东西,擦干净手之后走到客厅里。这个时候刘韵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莫海右难得主动让恽夜遥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他可以体会到恽夜遥内心的担忧。
莫海右不是个容易妒嫉的人,何况他也在担心谢云蒙的状况,所以很认真地听着恽夜遥所说的话。
“也就是通过电话和罗意凡联络,给他提供一些案件细节,并适当采纳他的分析推断。这样做的话,我和警局也比较好沟通。如果中午之前你可以找到薰衣草别墅的正确方位,那么我们立刻派警员过去协助谢警官调查。如果中午之前还是没有办法找到薰衣草别墅,那么我们在考虑让罗意凡参与实地破案还来得及,你看怎么样?”
恽夜遥还没有对莫海右的建议做出回复,去联络专业人员对沐阳小区周围绿化带进行搜索调查的警员就回来报告了,他们确定,小区周围并没有寄居毒蛇或者有毒蜥蜴类等爬行动物,接收到这个信息之后,莫海右和警员必须抓紧时间,马上开始全面勘察刘韵家内部。
恽夜遥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讨论上面,如果他要参与验尸,又要解决谢云蒙那边面临的问题,那么莫海右刚刚的建议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两个人总算达成了一致,莫海右立刻打电话给参与薰衣草别墅搜索工作的警员,向他们了解调查的具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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