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是不是黑洞里来的人,但你要是想凭借这些三脚猫的工夫,哦不对,根本算不上工夫,想凭借奇淫技巧打败厝灵甚至火王炽,完全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那我要请问您,风王女士,怎样才能打败厝灵和火王呢?”
“与之交战,汝纯属自取灭亡。若是自保,可能尚存一线生机。”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我已经告诉杜班西亚所有人了,仁至义尽、毫无保留,若是他们自己求死或者悟性太差,就只能怪命运再一次选择屠戮而不是拯救。至于为什么平白无故出现一个你,让我实在想不通。”
“我怎么就平白无故了呢?我是理发店充一千返二百五返回来的?”这句话很搓火,大都督十分不爱听。
“万事万物,皆有其命。命该绝,人神共弃命不该绝,恩泽勉之。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对不起,请恕在下愚钝,这个真的不懂!”周宇耸了耸肩,这丫头是个坚定的唯心主义者和宗教信徒,自己跟她吃不到一个碗里。
“你可以不懂,也不能强求你一个普通人去理解这么高深的理论。”
女子精致白皙的面庞攀上一抹愁云,缓缓低下头去,不再盯着周宇。
“我不懂并不是因为无知或是粗鄙,实际上根本原因在于我出身的那个文明阶段已经超越了唯心论和完全宗教主义这个层次。也就是说,我不能按照你的思维方式来思考问题,否则是人类行为方式的倒退。”
“倒退?”
“正是这样。就如同这张拼图,你处心积虑地设计了如此一个模式,是想考察五族里有没有真正可以信赖托付的智者还是想验证他们到底值不值得你施救呢?”
“你、你都看穿了?”
起初,风女惊讶于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拼图并使之发光淬色,但也只是局限于一瞬间,杜班西亚少说几十万人,偶尔出两个奇才勇士凯尔特人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让她惊讶的是这地痞流氓一样的人能甄破局后之局。
或许不是惊讶,而是惊恐了。难道他。。。
“笑话!可笑至极!我猜:第一,这幅拼图你不仅送给了鱼族,其他族也送了吧?而且就是在这两天之内的事情,因为我刚从蝶城出来,并未听闻此事。”
“第二,此图之所以需要孩童的唾液才能显影,我猜是用某种特殊化学试剂浸泡过导致的,而孩童激素分泌不完全,她们的唾液酶直接对这种化学试剂起作用,才会有图形显现。至于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猜是想看一看他们值不值得施救,若是他们手里有孩子,那说明他们有人性、有反抗的意识、有崛起的决心,如果他们连孩子都找不来一个,说明早已彻头彻尾地沦为了厝灵和火王的奴隶,活着也是死的。”
“你”
“等等,听我说完。还有第三点,这张拼图是一张树图,以天音城为核心,向整个杜班西亚大陆蔓延扩散。我猜,它是一张线路图,是在危险敌情形势下疏散的通道图。不过,至于为什么会有危险、疏散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这也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
说完,周宇摘下头上的狗皮帽子,扇了扇风,这家伙!说了一会儿口干舌燥的。唉,刚才虎鲸那半杯茶水呢?凉透了没有?
“好吧,被你猜中了。”
风女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些惊喜又有些遗憾,甚至还带着几分自责。周宇阅人无数,对于她此时面部肌肉表达出来的主题却无法对号入座。
“看到你黑色的头发,我开始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在那炽热的天空,有谜一样的黑洞。从洞里走来的人,没有爱也没有痛。踏着尸骨的恶魔,惧怕他的弓和龙。轰、轰、轰,他来的太匆匆、走的也匆匆。。。”
女子也不再矫揉做作,一把摘下发带,满头的绿发如同流云一般垂下,卷了个弯弯挂在香肩不肯挪动半步。周宇看着她高高的发际线,心中泛起了嘀咕。
“你、你戴的是假发?”
风女娇躯剧颤,没想到这么隐私的秘密都被他看穿。她哪里知道,在大都督的前世里,判断别人带不带假发简直比挑西瓜还容易。
“嗯,没想到,这也被你看穿了。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在杜班西亚行走,我不得不女扮男装、剃光头发戴上假发,才不至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身体肤发受之父母,你得多敬业啊玩个刺客信条还剃光秀发!”
风女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觉得这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你是库兹西亚人?我认识那个旦雅密码!”
周宇指了指风王女手里的发带。
“哦?这个不稀奇,这是旦雅族的纹章,也是我祖先代代相传下来的荣耀标志。”
“既然你是旦雅的后人,为什么会成为风王呢?”
“其实从严格上来说,我并不是风王。我甚至不想跟他们有任何关系、任何刮扯,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剥皮食肉!一群恶魔、野兽,我唾弃他们的坟墓。”
说到后面,她有些激动,声音变得歇斯底里,双手在空中不停挥舞着,眼泪始终没有止住,落了下来。晶晶莹莹的几滴,争先恐后地落在拼图上,转而消失不见,就如同那些夭折的婴孩。
看她如此这般,周余不便继续这个话题,只好静静地站在原地,陪着她静默。陌生人之间的陪伴,有时比朋友、亲人更加贴心,那里面带着尊重和理解。
“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什么,我也不是方丈。彼此彼此!”
“我不是风王,我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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