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急忙劝阻道:“不可,我军如今该当休养才是,岂能贸然再与刘贤交战?况且刘贤的天降火球之法,我们尚未打探到手,此时交战,并无胜算啊!”
孙权闻言,叹了口气,道:“陆逊虽然归附刘贤,但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打探机密。他传回消息,说荆州对新武器保护严密,急切之间,难以下手。他会挑动刘贤出兵增援张鲁,抵抗曹操。到时候刘贤为了夺取汉中,多半会再次用出火球之法,陆逊便能趁便打探情况了。”
张昭道:“孙夫人和周善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孙权闻言,面色一变,道:“小妹嫁给刘贤,便忘了自己是孙家之女了。她说荆州与江东争斗,她将置身事外,两不相帮。我们指望不上她!而周善多方打探,不但收效甚微,而且还差点暴露了自己。他传回消息说,发现有荆州差役暗中盯着他,因此行动受限,怕是也难有作为了。”
张昭沉吟片刻,道:“既然暗探难有作为,主公何不设法召回孙夫人,让她带着刘贤之子回到江东。有刘贤的独子作为人质,还怕他出兵攻我江东吗?”
孙权迟疑道:“只恐小妹不肯回来!”
张昭道:“孙夫人一向纯孝!主公可诈称吴太夫人病重,思念女儿和外孙,亟盼见最后一面。孙夫人闻听,必定带着孩子返回江东。”
孙权闻言,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叹道:“此计若是施行,小妹恐怕将会恨我至深,永不会原谅我了。”
张昭道:“欲成大事,岂可拘泥于小节?”
孙权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便遣人去请小妹回来。不过为免节外生枝,还需找个刘贤不在江陵的时间才行。但现在怎么办?马超占据了居巢和舒城,而据探子回报,李严在新淦、宜春,不断整修城墙,囤积钱粮,准备攻城器械。时间拖得越久,这两座城池就越难以夺回啊!”
鲁肃道:“不止如此,听说庞统已经来了蕲春,而我军攻击合肥的兵马又被击退。只怕庞统会抓住机会,指责我军背盟。”
孙权愤怒地道:“我军攻打合肥,耗费许多钱粮兵员,反倒成了背盟?刘贤这是要我们去与曹军死磕,他好收渔翁之利啊!”
鲁肃道:“如今吕蒙、甘宁佯攻合肥,却被张辽、乐进、李典等人奋力击退。若要再攻合肥,兵力少了仍旧会被击退,兵力派多了又会分薄我军防守柴桑、湖口的兵力,实是为难。”
张昭沉吟道:“主公先前派了十三名小将去各地募兵,如今两三个月过去,不知成效如何?”
孙权道:“江东百姓愿意从军的早就在历次募兵之中从军了,如今自愿从军者并不多,即便一再提高了从军待遇,众将也才只招募了五六千人,平均每人不到五百!依我看,还是要强行征兵,四户抽一丁才是。偏偏你们上次又阻止了我。”
张昭道:“百姓易动难安,这十几年来不强行征兵的法令已经深入人心,倘若主公突然更改,只恐将造成动乱。”
孙权叹道:“若是如此,我军如何才能增加兵力?”
张昭沉吟片刻,道:“自建安十三年以来,我军与曹军多次交战,造成淮南百姓大批南逃江东,这其中有很多都被地方豪强给趁机收编为了僮仆,成为了隐户。其中隐户最多的乃是靠近淮南的鄱阳和丹阳两郡。丹阳郡暂且放在一边不管,主公可下令在鄱阳郡境内清查隐户,规定半月之内主动上报隐匿人口的豪族可既往不咎,半月之内不主动上报或少报的,从重治罪!我料此令一出,鄱阳境内豪强必定立即起兵作乱。主公可预先在周边安排几支精兵,待叛乱起时,立即出兵围剿,旬月之内,定能平定叛乱,擒获上万叛军青壮,编入军队。”
孙权闻言,惊讶地道:“子布是说,主动逼反鄱阳境内的豪强?”
张昭道:“不错!与其强行征兵,致使江东境内处处烽烟,动乱难以控制,不如将叛乱集中在一处,使之全程都在我军的掌控之中。如此,不但能清除境内隐患,还能收取乱民为兵,而不用强行征兵,败坏法令,何乐而不为?”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当即命令鄱阳太守魏腾依令行事。又命周泰领兵五千驻守南昌,贺齐领兵三千驻守余汗,蒋钦领兵五千驻守湖口,朱桓、朱然领兵一万暗暗潜伏在鄱阳湖内,命丹阳太守孙瑜领兵朝鄱阳边境移动。又命先前分散募兵的十三名小将陆续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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