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子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终于把这句话说完了。年妇人话糙理不糙,墨珂又见这女孩子这个状态,恍惚间也觉得明白了一些。再看看这屋子陈设,再看看这朴实的两母女,墨珂最后还是惴惴不安的离开了屋子。
墨珂没敢走远,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艰难的挨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年女人捧了肖青的衣服出来,后面跟着她的女儿。年女人狠狠的瞪了墨珂一眼,抱着衣服走了,像是墨珂欠了她多少钱一样。
“黎大哥,姐姐睡着了,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小姑娘倒是和颜悦色的说了情况,听到这句话,墨珂放心不少,赶紧进去。见肖青躺在床果然已经睡着了。下面是皮毛的褥子,边盖着厚被。
“尽管那年女人,一副看不自己的样子,对肖青还是尽了心了。”想到这里,墨珂也不与她计较,反而从心里往外的感激她。
没过一会儿,那女人又进来,带了一个什么,放在肖青的被窝里又出去了。墨珂悄悄摸了摸,竟然是一个热的水袋。心里对那女人更是感激。
墨珂守着肖青守了一夜,肖青睡得很不安稳。神的是这些天肖青睡觉无不是四分五裂、手踢脚踹的,今天竟然老实的很。这让墨珂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肖青身发生着。墨珂一脸怜惜的看着睡梦的肖青。
快天亮的时候,墨珂在肖青床边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一股甜丝丝的气息进了屋子,墨珂才惊醒过来。肖青早醒了,此刻正怔怔的,睁着眼睛看着帐篷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怎么了?不舒服?”
墨珂担心的看着肖青,轻声的问着肖青。可是肖青像是没听见一样。依然直楞楞的傻傻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帐篷顶。
“肖青,别吓我啊?到底怎么回事?”
“哪有什么怎么回事?都从家里出来了还矫情什么?以后你是撑起一个家的女主人,嫁做人妇,还能像是在家当小姑娘一样的?这虽然是大事,也不是死人的病。你这又不是第一次,还傻愣着做给谁看?该珍惜你的人自然会好好珍惜你,遇到不珍惜你的,也只能怨你没擦亮眼睛。起来吧,该吃吃,该喝喝,过了这几日,再好好调理也是了。”
年女人,端了一碗粥进来。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没好气的损了肖青一通。气得墨珂脸色煞白,要不是看在她救助肖青的份,墨珂早把她踢出去了。
墨珂兀自生气,那个女人,竟然又转过来瞪着墨珂。
“你一个男人,既然带了她出来,让她背负骂名,该有个男人担当的样子。算她以后不能有个一儿半女,你也该好好对她才是。这样让她消沉下去?”
墨珂被骂的一头雾水。什么带了她出来?什么背负骂名?什么儿啊女啊的?
年女人见两个人都不说话,叹了一口气。放下粥,劝了肖青几句,又出去了。
“肖青,怎么回事?我不明白?”
肖青终于说话了,转过头来,看了墨珂一眼。这一眼,墨珂倒是看出了满眼的哀怨。心里咯噔一下。
“跟你没关系,我自己不舒服,难受而已。”
说完了,肖青又转回去,自己呆了一会儿。墨珂也在心里反复琢磨着那年女子的话,似乎回过点味来,又似乎什么也没弄明白。
肖青昨天听到年女人告诉她,说自己宫寒可能不能怀孕了,当时只顾着难受,也没多想。今天睡醒了,自己想想很不是滋味。一个大男人,穿过来成了女人,现在虽然有女人的身体,却失去了女人的能力,还要忍受女人这么痛苦的每个月那几天,想想真是失败。
不过肖青仔细想想,自己从被炸死,到魂穿,再到变性,再到现在这种情况。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天大的事?可是自己作为一个人,是这样渺除了接受现实还能怎么样呢?想了想也那么回事?自己是再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肖青想了想,努力的爬起来。忍下下边失禁一样的恶心感,端起了粥,赌气一样的一饮而尽。然后狠狠的放下碗,又缩回到被窝里。
墨珂被肖青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一愣的。看着肖青变幻莫测的表情,墨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
这时外面传来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那个小姑娘的声音尤其欢快活泼。
“大姐,你回来了?这次回来不走了吧?你在家里,娘还安心些。”
“看看再说吧?你们怎么在外面?”
看来是这家人的另一个女儿回来了。墨珂也没在意。回过头看着肖青,肖青一副不想和墨珂说话的表情,自己脸冲着里边躺着。墨珂完全摸不准状况,见肖青也喝了粥,只好出去找那个年女人,想要问问是怎么个情况。
墨珂一出来看见院子里三个女人。还有不远处又支起来的小一点的帐篷。墨珂心里对朴实的牧民很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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