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景将废纸随意的扔进了火盆中,冷淡的从她身旁经过。
“现在,你满意了吧?”
门开了,屋外呼呼的风声,带走了一室的暖意。
薛棠终于承认不住,捂住嘴哭了起来。
泪水模糊了双眼,却宽慰不了窒痛的心。
昨日,男子虽特意避开了自己,与颜子萧相商。
但她到底是听见了。
这些天,他为她遮挡了所有的危险,她又如何能自私的再拖他下水?
渭靖边关出事了,没人知道这句话的背后藏了多少玄机。
她当晚就收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虽没有署名,内容却清楚的剜心。
信上说,与扶桑人暗中勾结的,正是薛老将军,因为她祖父将布阵图给了敌军,战事才会接连惨败。
这随口说出来的话,就想给他们薛府戴上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还真是好算计。
对方再伪造几封证据,纵是她跳进河里也洗不清。
若此事真一语成谶,按照武仪朝律法,可是满门抄斩的罪过。
她没有把握能应付这么多危难,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她又怎能,选在此时与他成亲
所以,他即便恨她,怨她,她也认了。
只是心中的痛,岂非一朝一夕能够缓解。
擦干眼泪,深深的看了一眼房内,虽不过两日光阴,此处却留下了两人相处时的身影。
铜镜前,他笑着给她挽发,故意将她的眉描粗,然后又很有耐心的,用帕子慢慢地给她擦拭干净。
床榻边,他耍赖的将她拥进怀里,悄悄告诉她,王妃不在,今晚睡在一起如何?
炉边,他会亲自在炭火上烤一个红薯给她,说她拿它逗狗的样子,委实可爱了些……
当初,他故作给门前栓两条恶犬吓她,现如今,倒成了两人谈风弄月的回忆。
如此不着调的一个人,却又将她宠上了天。
她想,遇到这般好的男子,没人能够拒绝吧!
从王府一路回了客栈,来时被他拉着带进府中,走时却如此萧索凄零,这样的反差,还真是要命。
柳箐箐听见旁边厢房门传来了开门声,疑惑的跑出去一看,正见到薛棠木着脸走了进去。
这丫头,怎么突然回来呢
抱着这个疑问,去了她的厢房,结果某人直接将自己窝在了被中,一副恨不得睡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你这是昨日偷牛去呢?”
柳箐箐想揭开被子,却被女子攥的紧紧的,被窝中传来她闷闷的声音“箐箐,我想再睡一会儿。”
“你在王府住的好好的,怎么就一个人跑回来了。”柳箐箐本就好奇,这会儿看她这样,更是惊讶。
薛棠感觉很累,很想一个人安静片刻,什么也不管,或者,选择将心中的那个人彻底的忘掉。
可根本做不到。
他的身影就像浸入了骨血,只要闭上眼,就是他决然离去的模样。
即便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才是正确的。
然而,只要一想到以后没有他的日子,心就好痛。
原来,她已经如此依赖了这么一个人……
柳箐箐见她默不作声,担心她将自己憋死,就猜测道“侯爷欺负你呢?”
被子里的人儿动了动。
想必不是这个原因。
她便又问“莫非是王妃与你为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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