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飘凌感到震惊的是,小女孩的奔跑速度竟然出奇地快,自己已经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却依然落在了后面,不服气都不行。
奔跑数里,身后追逐的士兵早已不见了踪影,女孩这才停下来,回过头看着飘凌,脸不变色气不喘。
“你怎么跑得这么快。”飘凌问道,呼吸已是有些急促。
“我从小就跑得快,部落里没有人能追上我。”女孩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靠,老子在部队的时候武装五公里越野十八分钟就能跑完,自以为速度已经够快,跟你一比,倒是小巫见大巫了。凭你这速度,要是参加全运会,指不定能拿个全国冠军。”飘凌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女孩仰着小脸说道,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极有灵性。
飘凌挥挥手,“我怎么说你可能都听不明白,干脆别问了,我问你几个问题,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原主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个地方的名字。
“石碾。”
“石碾?”飘凌摇摇头,“没听说过,历史书上好像也没有记载。”
“你是赢氏部落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石碾这个地方?”女孩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有些事情跟你说不清楚,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现在的大周,是东周还是西周?”
女孩摇摇头,“我只知道大周王朝。”
“好吧!我不这样问了,大周王朝按纪年分为西周和东周是后来历史学家们的界定,你肯定不知道。我问你,大周王朝的京都是不是叫镐京?”
“是。”
“那就是西周了。”飘凌肯定地说道,“大周王朝现在的君王叫什么名字?”
“姬宫湦。”
“周幽王姬宫湦,西周王朝的最后一代君王。”飘凌说道,脑袋飞速地转了转,记起来周幽王姬宫湦在位时间是公元前781年至公元前771年,看来他穿越过来的西周纪元,大概就是在这个时间段里。
“我再问一个问题,你属于哪个部落?西戎部落?”
女孩咧嘴一笑,“你的问题可真多。”
“是,我现在满脑袋都是问题,后面还有很多。”
“我们的部落名叫大骆部落,是赢氏部落的一个分支,部落族长名叫赢非,我们部落的所有人,都为大周王朝养马。”
“赢氏部落我知道,我也知道现在的王叫赢开。”飘凌说道。昨天夜里,他刚刚从《老秦人》那本书中看过,赢氏部落是老秦人的先祖,赢氏部落的第一个王叫赢非子,封地在秦邑,其后经赢侯,赢公伯,赢仲三世,到了赢也时代,因率兄弟五人及麾下兵马配合西周军队击败西戎有功,被周宣王封为西垂大夫,封地在犬丘。赢氏部落现在的王叫赢开,赢也的次子,仍然是西垂大夫,并未进入诸侯之列,不受大周王室重用。
而且,原主的记忆碎片上,也有关于赢开的信息,只是不够完整而已。
“正是。”
“你现在带我去大骆部落,我要见赢非。”飘凌说道,原主的记忆碎片之中,有赢非这个名字,大骆部落的王,只是面相有些模糊,但见了一定能认出来。
“你跟我走吧!”女孩痛快地说道。
奴隶社会的部落,管制极严,外人很难进入。飘凌是赢氏部落卫尉司王庭侍卫队队长,他想去的地方,自然没有人敢拒绝。
二人朝着大骆部落所在方向走去。
飘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有娇。”女孩痛快地说道,“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飘凌,赢氏部落卫尉司王庭侍卫队队长,他们都说,你是老秦人的守护神。”
“飘凌。”飘凌迟疑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的确叫飘凌,这个名字不错,以后,我就叫飘凌好了。”
女孩歪头看了飘凌一眼,“嘻嘻”一笑,“你说话真有意思,什么以后我就叫飘凌好了,好像以前你不叫飘凌一样。”
飘凌内心嘀咕了一声,“你还真说对了,我以前的确不叫飘凌,我他大爷的叫莫守拙,只不过是阴差阳错地穿越过来,借用了飘凌的身体罢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讨厌过飘凌这个名字,不但不讨厌,反而有些喜欢,现在的他,不就是一片茫然无措地飘凌在奴隶社会里的落叶吗?
以前,他是莫守拙,野狼战队的士兵,被称为特种作战战场上的一把尖刀,多次执行反恐维稳行动,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现在,他是飘凌,老秦人的刀,一把锋利的刀。
称呼不同,却有着一样的铁血无敌。
“我本不信因果,谁知因果自来。从一把刀到另一把刀,他大爷的,这个世界上让人说不清楚的事情,真是太多了。”飘凌在心中暗叹道。
石碾,紧靠犬丘,大骆部落称自己居住的地方叫石碾,但在大周王室的疆域地图上,却没有石碾这个地名,而是统称为犬丘。
犬丘,从这个词的形义上看,就是一个充满了贬义的名字。包括西戎在内,戎便是犬。
在大周王室眼中,在那些雄居一方的诸侯眼中,偏居于西方荒蛮之地的各个部落,都是犬一样的存在。
由此可见,这些部落在大周王朝的地位,是多么的低下。
当飘凌跟着有娇来到大骆部落的时候,部落中所有的族民都已经被驱赶到了一处空旷之地,而大骆部落的王,赢非,一个看上去已经五十多岁的老人,则被用绳索吊在了一块竖起的木杆之上。
族民的四周,站着大约五百名西戎士兵,手中都拿着青铜材质的武器,或是长矛,或是大刀,或是长剑,个个如凶神恶煞一般。
一名将军装扮的人,气焰极其嚣张,正高举着手中的剑,拍打着赢非的脸,赢非想躲,却躲不开。
“你若再不交出那个人,我便开了你的膛,破了你的腹,把你的五脏六腑,掏出来给犬吃。”
首领的话,极其残忍,却引来了士兵们的轰然叫好声。
“将军,我实在不知是谁杀了王子,我是冤枉的,请将军饶恕我,也饶恕我的族民。”赢非大声哀求道,族民之中,多有附和哀求之音,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敢有怒色,更不要说反抗。
赢非的苦苦哀求换不来将军和士兵的同情,反倒使得他们更加飞扬跋扈。将军手中的剑,直直地刺进了赢非左侧腋窝,随着一声惨叫,有鲜血流出。
“用不了多久,你的血就会流尽,你就会死去。”将军阴冷地说道。
“如果他死了,你们所有的人,都会死。”将军阴冷的声音未落,他的身后便传来了一个更加阴冷的声音,一个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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