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痛,脑袋晕~
昏昏沉沉,恍恍惚惚~
朦胧中,眼前竟是一片暗红,视线模糊瞧不清任何东西。文匆匆只觉全身瘫软,虽有意识可终是无能为力。
“好痛~”虚弱的呻吟一声,试图抬胳膊摸摸自己的后脖颈,可手臂刚扬起又重重的瘫软下去。
今年也不犯太岁,最近也没有水逆,可为何偏偏尽碰上这种倒霉事。被骗来做实验不说,又莫名吃了一闷棍,现在倒好,连在哪儿都成了谜。
还有,这眼前的红到底有是怎么回事儿,看着心里越发闷的慌。
或许是心里积着闷气的缘故,文匆匆执拗着非要抬起胳膊不可,猛地一伸手摸上自己的头,利索的撤下一方细纱红布,原来,视野中莫名的绯红竟然是这块红不啦叽的布。
不要以为只是掀开了一块红布,对于文匆匆来说,就像是开启了新纪元。
一身红罗印凤宽袖儒裙,吓了她一跳,这是喜服,古代只有结婚才会穿的喜服,可现在竟然穿在了自己身上。
莫名其妙被骗来另一个世界就算了,怎么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嫁了人。
随意扫了眼四周,红色的床帏幔帐,红色的锦褥缎被,红色的四鼎香炉,红色的木雕香几……所见之处都是喜庆的布置,这更加印证了文匆匆心中的猜想。
试图从地上爬起,可踉跄着怎么都站不稳,索性继续趴着好了。
“权烛辛~”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在嘶叫着,“给我滚出来,你~你竟然这么对我~”
能不生气嘛,那一闷棍的痛还没缓解,心里又被插了一刀,真是应了那句话,江湖人心险恶。
“我,我要把你阉了~让你去宫里当太监~”说话一用力,整个脑子竟然有些晕,是那种供氧不足的眩晕。
“你要把谁阉了~”
突然有人说话,文匆匆脑子一嗡,身子不自觉的僵硬起来,她没发现,床榻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声音很虚弱,要不是因为四周太过冷清,怕没人会听得到那声用气息发出的动静。
“你,你是谁~”文匆匆颤颤巍巍的问道,生硬的咽了个口水,她的声音同样绵软如蚊子呢喃。
“朕到要问你,你是谁。”那人说着,又“咳咳咳”的咳嗽了两声。
自称“朕”!文匆匆又不禁打了个寒颤,刚才是身子没力气站不起来,现在是吓得腿软起不了身,善于逃命的她,只能唯唯诺诺用爬的形式,倒退着朝床榻的另一头爬去。
悄默声的向后退,屁股不知道撞到了哪儿,一个趔趄整个身子瘫在了地上。
诸事不顺,就是说的现在。
恶狠狠的回头看向撞到的东西,竟然是一根拔地而起高耸至房顶的大柱子,上面雕刻着一条鎏金盘龙,张牙舞爪,瞪着瞋目正和文匆匆对上眼。
文匆匆好歹也是“万国魂穿录”里混迹已久的老人,阿房宫、唐宫、紫禁城哪个没见过,眼前只存在于帝王宫殿的雕栏玉柱又怎会不识得。
这下玩笑开大了,自己竟然是在一座宫殿,准确说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寝殿,瞧那座画景屏风,上面镶嵌的竟然都是玉石翡翠,还有东面墙边楠木斗柜上摆着的两尊掐丝珐琅甪端,两只眼正直勾勾的看向这里。
越发憎恨起权烛辛,他到底安排了怎样的一出戏,不管是灰姑娘爬上龙床的故事,还是麻雀变凤凰的戏码,都应该先让作为女主角的文匆匆看看剧本才是。
“来人,来人~”
没等文匆匆大喊“救命”,倒被这皇帝抢先召唤起了人。
寝殿的朱门终于打开了,刺眼的阳光顺着越开越大的门缝迫不及待的射进来,殿内原本是一片喜庆红,瞬间被亮光照的尽失光彩。
打头的,是个白了发的公公,弯曲着腰像是个烤熟的虾,一手提着衣摆迈着小碎步,身后跟着俩年轻公公,和俩小宫女。各个低眉顺眼,不敢将头抬起。
“陛下~”离那张黄花梨床榻还有几步远,白发公公便停住了脚步。
床上的皇帝喘着嘘气,苍白的双唇一开一和,似乎说了很多话,但只有一句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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