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么,谭粤铭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何必这么听话。
谭粤铭似乎并不满意,又道,“你方才拧了我儿子,他力气小,拧你也不会疼,对他不公平。要不这样,你自己来,十个耳光,别敷衍。”
人群里响起议论,全都盯着场中人,不知是谁打抱不平说了句,“谭总这不也是恃强凌弱么。”
谭粤铭也没去管谁说的,只淡淡一笑,“恃强凌弱是最基本的丛林法则,前提是你得足够强,否则就是装逼。”
这下也没人说话了。
见方云翔迟迟下不了手,谭粤铭看看表,“我数十声,不动手就算了,回家好好休息。”
接着开始倒计时,十,九,八……数到第三声,只听啪一声,方云翔往自己脸上狠狠抽下去,硬是咬着牙连抽了十个耳光。
谭粤铭满意的笑道,“好了方总,快带你儿子回家吧,要好好教育他,别随便抢人玩具,更不要随便动手,大家都是文明人嘛。”
离开日料店,谭粤铭直接把车开到了老洋房。
南星玩累了,在车上就睡着了,我也不好吵醒他,只得顺了谭粤铭。
兰姨见谭粤铭抱着南星进门,赶紧上前关心,“先生吃过饭了么?”
他点点头,抱着孩子往楼上走,我在客厅坐下来,兰姨端了水果茶点来,“龙小姐,请喝水。”
我朝她笑笑,“谢谢你,兰姨。”
她也笑了笑,“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去休息了,有事叫我。”
我点点头,她转身回了房间。
忽听喵喵两声,一只小花猫从沙发后绕到我脚边,是黄黄,我把它抱到腿上,它舔舔我的手,在我肚子上蹭了两下,很惬意的样子。
“我觉得,我还不如一只猫。”
谭粤铭走过来,口气委屈极了,哪还有半分先前的气势。
在车上我没好说,这会儿就剩下我和他,我就忍不住了,“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该那么对方云翔,尤其在孩子面前,你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孩子面前做个有尊严的父亲。”
谭粤铭不紧不慢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笑着说,“那他打我儿子,我儿子就该委屈?作为父亲,我的面子呢?”
我叹了口气,“面子有那么重要么?”
他冷冷一笑,“不要认为在你面前我心甘情愿丢掉面子放下尊严,在别人面前也如此。能让我没面子,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这话说得,叫人好生无语。
他继续说道,“南星是我儿子,我决不允许任何人随随便便动手欺负他,不管错在谁,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人动手我都不会手软。他错了我绝不袒护,但只能我来教训。怎么可以随便让别的家长教训,甚至动手打他?你说,如果我不上前保护他,孩子会多害怕多么无助,他还不到四岁!”
想想也是,孩子被霸凌,父母如果不作为,也不做任何干涉的话,对孩子会造成恶劣影响,也许性格会变得畏缩胆小,或者成为另一个霸凌者。
如今的家长对孩子在学校被欺负这事儿极其敏感,想教会孩子自我保护不吃亏,可又不愿孩子变成崇尚暴力的人,家长们也是操碎了心呐。
突然又想到什么,我有点担心,“你不怕那人怀恨在心报复你么?”
谭粤铭笑笑,“所以说不能给他任何反弹的机会,所谓斩草要除根,就是这个意思。”
我忽然明白,那人为何要忍辱负重任凭他羞辱,因为他的确够狠。
可是这么做显然不对,“今天你做得还不够么?”
他笑笑,“那点惩罚哪够,怎么也得让他明白何为真正的恃强凌弱吧。当然,也要让他明白,该怎么给孩子树立榜样。这种熊家长根本不值得同情,这个社会总有一天会告诉他们,外面不是他家,他不教育好孩子,总有一天连孩子和他自己都会被狠狠教育。世界从来是有经纬度的,不会因为你忍让而缩水,也不会因为你的强悍而膨胀,让孩子懂得游刃有余,最好的方式是内心柔软而有原则,身披铠甲而有温度。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弱肉强食,谁强谁说的就对,不管那是不是真的对。
当天晚上,我抗争无效,孩子在也不可能真的跟他撕破脸。
他几乎一刻不停的缠着要我,拥抱,亲吻,缱绻,激情如喷薄的烈火,直至筋疲力尽。
最后,他满身都是粘稠的汗水,贴在我耳边咬牙切齿的说,“李秋思,我死也不会放开你,死也不会……”
心里想着云回说的,即便疲累也睡不着,倚在阳台发呆。
整个城市都睡了,像个玩闹过度的孩童,霓虹点燃夜的寂寥,迷离的光晕中往事幕幕浮现。
我想起了很多事,和钟庭的过去,和谭粤铭的后来,与现在。
一路走来,我失去了太多太多,回望来时的路,心酸又感伤。
看着床上的男人,我茫然纠结,想到他给我的温柔,想到他在我心口捅过的刀子,想到他强悍霸道的占有欲……
他不是我的良人,可我却把他烙在了心里,况且,他还是我儿子的生父。
唉,我们本该相依,却又无法相依……
原来所谓的割舍,就是将与你生命紧紧相连的一部分,生生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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