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安城。
钟离钰收拾好行囊,骑上快马,向离城的方向赶去。
渭阳城。
妄徒急匆匆跑回醉今生,将陈录带着人去了赵临淮家的消息告诉项领。项领见这是个好机会,连忙让妄徒将赵临淮悄悄放出去。
陈录与左相派来的人一同搜查了赵临淮的家,仔仔细细来来回回搜了几遍,终于在柜子里发现了一些书信,打开一看,是太子的落笔。
陈录将这些证据搜集起来,与衙役走出赵临淮家时,在赵临淮家门外撞见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赵临淮。
“赵临淮,没想到你还敢回来?”陈录吩咐衙役将他拿下。
赵临淮见到衙役,反应过来想要逃跑,还没迈开步子,便被衙役抓住了后脖子。
他待在那昏暗的地方,不知过了过久。不知不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他便在自己门前躺着了,他刚坐起身,便遇到从屋内走出来的衙役。他反应过来,准备逃走,便落到了衙役的手上。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明日便将他押回离城。”陈录所调查之事,牵扯了离城的达官贵人,不然皇上不会让左相亲自彻查此案。既然如此,赵临淮作为重要证人,他在自己手上多待一日,风险越大。速速将他押回离城,免得夜长梦多。
有左相的人沿途保护,陈录也不怕赵临淮在途中出现什么意外。可他还是放心不下,准备亲自押送他回离城。
翌日,项领得知陈录即将押送赵临淮回离都的消息,随即派遣十名妄徒沿途保护,必须亲眼看到赵临淮入了刑部的大牢,才可回渭阳城。
卞止白甚是想去,奈何项领不允许,他虽然聪明,可武功还是抵不过其他妄徒,不然那日怎会被七殿下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
妄徒们整装待发,项领一声令下,他们便消失在醉今生的后院,成了守护赵临淮的暗中助力。
陈录沿途走了一路,提心吊胆,半夜偶尔听到一些动静,不久后便归于平静,再无别的异常。
而另一边,替他们挡掉所有刺客的妄徒疲累地坐在地上,他们虽没有人员伤亡,却也有不少人受了伤,他们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替彼此上了伤药,扯下里衣将伤口包扎好,又继续跟着赶路。
陈录平安赶到离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望着前来城门口迎接的左相与司马尚书,陈录终于松了一口气。
赵临淮抵达刑部,太子与赵临淮的书信也落到左相的手里。
妄徒们亲眼见到赵临淮安然抵达刑部,歇息了一日,买了马匹,便起身往渭阳城赶去。
左相亲自去刑部审问赵临淮,司马尚书坐在左相身边,陈录站在左相身后,他之所以留在这里,不过是想在赵临淮口中得到一些关于盐铁案的线索。
“罪人赵临淮,还不将你知晓的一切速速道来。”左相对着匍匐在地上的赵临淮一声怒吼,吓得他抖了抖。
“是太子殿下与右相威胁前知府大人李堂生与小的,贤王抵达渭阳城之前,太子殿下便派人告诉前知府大人贤王的行踪,知道贤王肯定有所防范,前知府大人这才上街拦截贤王,让贤王不敢贸然去李府找他。”
“此话属实?”
“句句属实。”
“记下来。”
“前知府大人扣押了贤王所有的侍卫,但贤王与白姑娘早就不在马车之上,前知府大人便将侍卫们带回府上,将他们捆起来,嘴里塞上抹布,将他们扔进偏院的枯井里等死。”赵临淮喘了一口气:“后来,前知府大人派人传出假消息,说盐铁案的账本在自己手上,以自己为诱饵,引贤王上钩。实则前知府大人已经命我等埋伏在府上,就等贤王前来拿账本,没想到抓到白姑娘。前知府大人故意死在白姑娘的剑下,就是为了陷害贤王派人刺杀他。”
“天底下竟会有如此狠辣之人。”司马尚书听到这些,忍不住咂舌:“以自己的命献祭,只为了陷害贤王。”
“这些都是太子殿下与右相逼迫的。”赵临淮的声音染上哭腔,但愿太子伏法之后,平王能放了他的家人。
“你的意思是,李堂生是自杀的,并非白姑娘所杀。”
“对。”赵临淮肯定地道。
赵临淮将自己知晓的一切细细说与左相听,他知道太子伏法,他也难逃一死,他只求家人不要受牵连才好。
白阳一案真相大白,可盐铁案还是没什么线索。李资想了想,盐铁案不关他的事,皇上只负责让他重查白阳一案,既然如此,人证物证俱全,下一步,便是皇上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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