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声沧桑的叹息声在思过崖上响起，借着月光望去，就见从山洞中走出一个身着青袍的老者，身背一把长剑，淡紫的面容上有着一股落寞的神色。

“或许我错了吧！”老者望着躺在草地上酣睡的令狐冲，语气有着说不出的沉重，回忆着当年华山的荣耀，想着死在自己手里仅剩的几个气宗传人，双眼朦胧。

“气宗！剑宗！真的有必要吗？”

一个偌大的华山因为剑气之争弄的四分五裂，真的有必要吗？虽说最终气宗获胜，最后也只剩下大猫两三只，真的有必要吗？

缓缓步行到令狐冲的面前，看着他那眉头紧皱痛苦的面容，他就不由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同样是那么意气奋发，同样是那么天真无知，以为只需要自己武功高强就可以阻挡剑气之争，以为只要自己逃避就可以远远避开那剑气之祸，不想当他见到师兄弟已死的那一瞬间，他发狂了，差点将剩余的气宗弟子灭绝。

最终只剩下身受重伤的宁清林、岳不群和宁中则，当他清醒过，他后悔、落寞，孤寂，甚至想过自杀谢罪，可一想华山的实力，他只能苟延残喘，带着对师门的愧疚从此隐居在思过崖不问世事，只能在暗中将打华山注意的人全部杀光。

光是这些年所杀的探子，他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累了，很想一死了之，下去陪伴师弟们，可一想到华山现在的实力，他就放心不下。

直到今天两个小辈在思过崖谈论江湖的时候，他就有些想笑，江湖是什么？他当然知道，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就是江湖。

可夜风的话让他动容了，原来江湖竟然是如此残酷但又精彩，他感到自己闯了一辈子的江湖甚至没有小辈看得透。

至于夜风话里所透露出来的内容，也被风清扬听到了，说实话，他很震惊，他也是在思过崖隐藏了几十年才想清楚，可不想现在竟然连徒孙都知道了。

“是岳不群吗？”

他不知道，但这几年华山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华山的改革他也知道，经过这些年岳不群的努力，华山也逐渐在恢复，这就够了！

因为他看到了未来华山复兴的希望，虽然从心底他还是有些看不起岳不群，认为他是伪君子，可对于执掌一个门派的掌门来说伪君子总比君子要好，这点又是他不能不承认。

而这点头做的很好，有时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将独孤九剑传承下去，教给岳不群，可他心里始终有道心结，就是岳不群是气宗的人，虽然在他心里早已将气宗和剑宗的纷争放下了，但毕竟师兄弟们死亡的情景始终盘旋在他的脑中。

“还是放不下啊！”他喃喃的道。

微风瑟瑟，夜幕笼罩下的华山显得格外神秘。

“谁？”

忽然听到后方树叶有异动，长剑出鞘，挑起一颗石子，附着剑气，向着身后弹去。

“弟子夜风拜见风太师叔祖。”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却是从树上飞身跃下，身在空中，左手一伸，一颗石子凭空出现，向着石子弹出。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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