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真是又气又无奈,“赶快回房去洗洗去,你瞧瞧你这一身的灰尘,哪里像个嫡女的样子!雪盈,快去给大姑娘准备洗澡水去!”
浴房水汽氤氲,香气弥漫。
小姑娘褪去一身脏乱的纱裙,玉足轻点试了下水温,刚刚好。
雪盈让下人们去百花园里摘了一箩筐的新鲜花瓣来洒进水中,片片花瓣飘在水面形成了一层屏障,轻柔的贴着秦歌细嫩的皮肤。
经历了竹若院的一场混乱,雪盈到现在都惊魂未定的。
“姑娘今日可把奴婢吓坏了,奴婢还是头一次见到姑娘与人打架呢!而且还是和二姑娘!
您瞧瞧奴婢现在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还没下去呢!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姑娘往后躲一躲,您说您要是真的被伤到了可怎么办啊!”
秦歌欢快的在浴桶里戏着水,“没事儿,我心里有数!对了,你脸上怎么样了?徐姨娘那一巴掌是不是很疼啊?”
雪盈摇摇头,“已经不疼了,只要有奴婢在,自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姑娘的。
您都不知道,奴婢去拉架的时候可是偷偷的踹了二姑娘好几脚呢!”
秦歌趴在浴桶的边上,奇怪的看着雪盈,“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雪球儿的失踪是秦嫣所为,你为何这么相信我的怀疑?”
“奴婢跟在姑娘身边这么多年了,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奴婢自然知晓了。
而二姑娘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做奴婢的怕是比姑娘更清楚呢。
从前姑娘待二姑娘如同一母同胞得到姐妹一般,若是在姑娘面前说了什么二姑娘不好的话,姑娘怕也是不会信的。”
秦歌轻声笑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一旦假面具戴的久了怕是自己也会厌烦。”
雪盈恍惚了一下,如此深意的话语实在不像是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口中讲出来的。
她总觉得自从她家姑娘受伤醒来之后,不管是从性格还是话语上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再看秦歌,娇嫩粉白的手指捧起一把花瓣向上抛开,顿时下起了花瓣雨一般。
十足的小女孩儿的模样...
夜晚秦府挂起了五角镂空灯笼,一盏一盏犹如星光点点,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沐浴过后秦歌换上了一件梨花白的百褶裙,站在院子中抬头仰望高处。
有雪球儿在的时候,院子里总能听到“叽叽”的叫声,时而清脆时而沙哑,路过高处时,它总会扑扇着雪白的翅膀向你问好,总会歪着圆嘟嘟的小脑袋用鸟喙去啄笼子边缘。
可现在院子里除了夏季躲在暗处的虫鸣声,再也听不见任何让人愉快的声音了。
雪盈送来了一件银白色披风,附着朦胧月光披在秦歌身上,本就肤白如雪般的小姑娘犹如夜间闲逛的神明,周身散发着仙气儿。
“那么可爱的一只鹦鹉,说不见就不见了,实在是可惜,也不知道它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雪盈惋惜的叹着气。
雪球儿是她拾回来的,也是雪盈在天天悉心的喂养照料,才将原本受伤的它养的活蹦乱跳的,若论情感,雪盈大概比秦歌更悲伤。
见秦歌没言语,雪盈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秦歌身旁,两个人呆呆的望着高处,像是在悼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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