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在担心母妃的做法不近人情,徐妃却只在意他口中提及的沈云归。
她垂眸打量着秦颂,若有所思:“从前我也动过让你娶沈家女的心思。”
她顾自摇头:“可惜陛下护着沈云归,秦颂与沈云归好歹还能算是一处长大的,陛下都驳了皇后的话,你又不能哄得沈云归非你不可,便更是不可能了。除了沈云归,沈家剩下的两位适龄姑娘对我们的作用不大。”
不过这倒让她松了口气。
沈云归的婚事一直悬在她们心头的一块石头,朝廷上那些人惯会是看风向的,她无论嫁给哪位皇子,都会导致三足鼎立的局面被打碎或是再起一方势力的结果。
这次被皇后抢先一步,她还忧心了好几日,等探听清楚了皇帝的意思才将一颗心重新落回肚子里。
不嫁皇子,对他们来说不失为一件幸事。
帝王弄权之术难以捉摸,从太子侧妃到皇妃,这么多年,她都从未弄清楚秦阳的心思。
他不偏爱任何一位嫔妃,给皇后应有的尊重,给嫡子应有的重视,给其他嫔妃皇子应有的关爱。
看似处处留情,实则心房未开。
历代帝王,都与偏爱的几位嫔妃留下过几段绯闻轶事,偏偏他没有,对哪位都是恰到好处。
让人难以琢磨。
六皇子抿着唇,有些气恼:“莫非我们成事,只得靠这些手段不成?”
他少年气性仍在,渴望成大业同时,仍颇不屑这种阴私手段,希望光明正大的与其他人挣一挣。
六皇子的语气微冲,徐妃没有气恼,低低一笑:“我不接受第二种结果,不成则亡。”
自然不只靠这些手段,可这些手段有不能少。
沈风还和秦砚之本就与三皇子秦颂走得近些,导致三皇子一派隐隐有压他们一头的架势,若非沈家没明确站队,太子之位,早就是他秦颂的囊中之物了。
“……”
六皇子心底微颤,抑制不住心惊,面色隐忍,没有将问题问出口。
若非实在大逆不道,他实在想问上一问:“真若不成……逆臣贼子,是否也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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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归在家中修养半月,养死了她亲娘的一盆白兰,死活没从沈风还嘴中套出来有关忠信候府大姑娘的事。
秦砚之也整天不见人影,为了抓护国寺那件事的幕后主使几乎是住在了探真门。
徐年不知出了什么事,近半个月闭门不见客,她去过徐家几次,徐将军与徐老先生倒是见过,却没看见徐年半个影子,最后只能送了谢礼便不了了之。
沈牧倒没因受伤限制她的出行,沈云归自己却无心出去了。
在府里闷了大半个月,再次出门,还是因为信平侯的寿辰。
这次寿宴倒是极特别的,将盛京城中大半的权贵人家都请来了。
这些携礼而来的权贵,目的却全然不在杜府。
前几日帝师万焘一家回京,万绪不日便直接成了右相,朝中还没人敢有异议。
信平候府的帖子也下去了万府,虽说他们请不来的德高望重的万老,但万绪却肯赏脸。
万绪都肯来,其余众人也纷纷携礼而至。
沈云归在马车上打了个哈欠,软软地倒在平宜公主怀里:“怎么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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