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再说。”苏恒答道。
言讫,他便走上前,往大厅中央看去。
一个年轻官人站在众人中间,他穿一身蓝色襕衫,腰间系一条黑色玉带,头裹儒巾,面容端正儒雅。
可现在他双颊却微微有点内陷,眼底泛着血丝,眼袋袋却隐隐有些发黑,看上去有点精神恹恹。
他正看着身前一个伏案作画的人。
那人披头散发,身穿灰色长袍,卷着袖口,正运笔在纸上晕染。
“好了!”
他喊了一声,顿时提笔。
案台上的画布中,赫然是一副山景画,轻薄的烟岚封锁群山,唯有远处的几处峰峦隐隐显现。
近处则是烟岚与翠色相互夹杂,由白往绿渐变,颇为真切地描绘出晨雾封山的美景。
“好啊!”
“好一副烟岚锁山图。”
“确实不错。”
“山岚弥漫,翠色若隐若现,着实将一副清晨山行之景展现得淋漓尽致,阮先生,好手笔啊!”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赞叹道。
“哈哈。”那身穿灰袍的阮先生向那个年轻官人抱了抱拳,“钱官人,看来你这顿饭要落到阮某嘴里了。”
钱官人笑着拱手回应道:“阮先生画技高超,钱某这微薄彩头确实当属阮——”
“慢着!”苏恒忽然喊道。
中间两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带着疑惑望来,连带着一众人也转头望来。
这时,众人便看到一个丰神如玉,飘逸出尘地年轻公子站在后方,身旁还伴着一个俏丽英气的女子,以及一只好似狼一般的白毛异兽。
作为开酒楼的生意人,钱官人也颇有些眼色,一眼看去便感到对方的超卓与不凡。
他上前一步,抱拳问道:“这位公子,未知尊姓大名?”
苏恒微微一笑,答道:“苏恒。”
“原来是苏公子。”钱官人道,“苏公子刚才叫停在下,莫非也是想要参与这闲余之乐?”
“钱官人。”苏恒含笑道,他指了指身后的柳湘英,“我乃外地人士,今日由这一位朋友带我来贵客栈,偶然听闻阁下等人在此以画会友。
“一时技痒,便想来此与诸位切磋一番,顺便也想赢下大官人的彩头,好好品尝一下这福客来的珍馐美馔。”
“这……”钱官人迟疑了一下,“苏公子有此兴致参与在下的闲余之乐,在下甚是欢迎,可刚才已然定下了这位阮先生为胜者,自不好更改。
“这样如何,苏公子今日在小店无论如何吃喝,皆由在下请客,便当是在下招待不周的赔罪。”
苏恒还没说话,那阮先生便饮下一杯酒,脸色泛红,嚷嚷道:“钱官人,不必如此,就让他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何高绝之处?”
“阮先生,这……”钱官人有些迟疑。
“钱官人不必有所顾忌,让他来!”阮先生喊道。
“既如此,苏公子请吧。”钱官人转身邀请道。
苏恒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多谢。”
他的神念颇为敏锐,在楼下的时候,就已感知到楼上有一丝淡淡的阴郁鬼气。
这是自昨日之后,他第二次感知到鬼气,自然要上来看看。
甫一上楼,他便确定这钱官人就是那鬼气之源,而看他的样子,已是被鬼气侵染了一些时日,可自己仍是不知。
虽然他也可以直接告知这钱官人他沾染了鬼气,身子已然受损。
可且不说对方会不会信,他也不想打草惊蛇,毕竟他还不清楚这钱官人与那鬼物是何关系。
所以,他看到这以画会友的场景后,有了一个好主意,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达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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