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顾维名现在位高权重，又或者是李觉新，顾国华两人也理解那个过完年，也就十七岁的顾维名，身所抗的担子有多重，所以哪怕到最后，顾维名都没在年夜饭出现，他们也没有多责备，反而是林柳梅和李清雪的母亲，一脸的心疼，一个是疼儿子，一个是疼未来女婿。

“李叔，刘姨，抱歉，今天晚没能陪你们一起吃年夜饭……”

“哪儿的事，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抱歉，就是维名你啊，要多注意休息，今天可是年三十……”

刘姨并没有责备顾维名，眼前这年轻人身，关系着数百万温州民众未来的命运，温州城有几天的太平日子，都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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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国华心里头，明白自己这儿子，分外的要强，这一年下来，在他手里头创造的奇迹，恐怕没人敢信，顾李两家的主心骨，甚至是整个温州县的主心骨。

等到大人们走了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李清雪和顾维名两个人，小玉是回老家一趟了，原本是不想回去的，可是因为她父亲得病了，小玉心软，尽管对那个家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那个心软的丫头，还是回去了。

沉默，无声，李清雪与顾维名，虽然从小就认识，可以往，顾维名的确是有些木讷的，而现在，李清雪看着趴在窗台的顾维名，自顾自的抬头看着天的残月，男孩的侧脸，让她不由得多看了几个呼吸，他真的很好看啊。

不知道他又在想着什么，从前她愿意嫁给顾维名，是因为他老实，简单，性子软，可现在，这一年下来的所见所闻，那个脑袋中的顾维名，却是浑然不同，几千号士兵绝对忠诚于他，更是杀伐果断，先后击溃黑风岭土匪，保安团。

同龄人之中，没有人可以相提并论，准确来说，放眼龙国之内，又有谁能够像他这样的少年英才……

父亲说，维名他以后也能成为一方军阀，掌控大权，事实现在在温州，维名已经是一名小军阀了，什么商人，政客在他面前，都不是问题，因为他手底下有军队，有一支真正的精锐军队。

“清雪，我记得你过学。”

忽而，顾维名淡淡道，这个年代，女孩学倒也是难得了，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特权，满清末期，便是已经在推行新学了，尤其是从西方传过来的各种知识，思想，理念，的确是在狠狠的冲击人们的固有思维。

“过一段时间，当初你不是也在吗？”

李清雪也是想起了那一次，顾维名和她是同桌，当时县城里头，还有其他几位富商贵人的子女，也是在那学堂里，当初，顾维名因为有些木讷，总是受到另外一些学生的打趣，好几次，还是李清雪帮忙解围。

李清雪微微一笑，当初那些人，现在再看到顾维名，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会不会后悔当初没和顾维名搞好关系。

“差点忘了，那时候还是清雪帮着我。”

李清雪和顾维名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好朋友一样，不远不近，尤其是顾维名次给她说过的营销手段，她在布行生意使用时，的确是让几座打理的布行，生意订单都涨了不少。

李清雪平日里倒是也忙，几座铺子，都要她去打理，有时候，会在晚结束工作回家的时候，偶尔也会碰到顾维名回来，不过两人也仅仅是短暂的交谈一番，她也不知道，顾维名到底从哪儿知道那么多东西，他说未来要生产飞机，要生产军舰，要将那些洋鬼子全部打跑，要让所有的龙国民众，真正过好日子。

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词语和笑话，每次都能让她和小玉，笑得人仰马翻，他的确是有趣多了。

而且，顾维名似乎并不反感她一个女人，在外面经营布行，反而说了一些女人也要有自己事业的大道理，说得好像她自己都信了一样，本就不应该是离经叛道。

女人在这个时代，想要打拼出自己的事业，所遭受的非议，比起男人要多很多，不过顾维名看着要强的李清雪，却是有几分欣赏，她想要管理布行就让她去管吧，反正这温州城，有他在，想来也没人敢欺负她。

两个人站在一起，看着窗外，若有若无的处子清香，让顾维名也是下意识的看了李清雪一眼，四目相对，空气中，的确有些异样。

女孩很快就是将目光转到一边，不再去看顾维名。

李清雪穿了身雪白色的毛绒大衣，乌黑的头发，因为只有顾维名一个人，她也不需要在长辈面前，保持严格的端庄，将发带解开，头发散落，还真是漂亮。

“我准备等明年财政收支状况好一点后，正式开始筹备各地的乡镇小学，以及县城的中学，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筹办一座综合性大学，教育之事，我们的确太落后了。”

“可那样做，会花费掉很多钱，而且，古往今来，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不都是执行的愚民政策，这样推行全民教育，会不会产生新的矛盾。”

李清雪倒是看得清，毕竟她一直管理着家里头几家布行，还是很聪明的，不过眼前的顾维名，似乎从来不走寻常路，他总是愿意做一些亏本的生意。

“开启民智，才能让民族复兴，西方列强对于教育之事，比起我们要提前了数十年，甚至百年时间，不抓紧，未来只会越来越落后！”

“维名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想，其他的军阀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此时的李清雪，却是有些呆萌呆萌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盯着院子里几个下人，点了几根烟火，开心的旋转，欢呼，真是好不快乐，双手撑着下巴，自己也不注意，一小节玉指，也是咬在了嘴中，洁白的牙齿，啃了自己手指一口。

呀的一声，李清雪也是叫了句。

而旁边的顾维名，却是笑了出来，有些宠溺的拍了拍清雪的小脑袋，这个女人，真的能把家里的布行管理好？

“你，不许笑………”

张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维名，想要反抗顾维名的笑容。。

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威胁，很是无力，李清雪又是跺了跺脚，转过头去，似乎这是她第一次被他接触，不过自己也并不反感。

顾维名却是没有再笑，窗口之外的天空，蓦然多了很多好看的烟火，五颜六色的绚丽，在顾维名心里头，留下了一份美好的记忆，而李清雪也是忘了刚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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