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小鲜昏迷的时间很久。
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茅草顶。茅草顶上有个洞,透过那个洞,她可以看到天空。
现在是夜晚,因为洞外的那个夜空里,闪烁着无数的星辰。
如果是北京市区,是看不到那么多星星,如此的星空,小鲜只在葛村和以前的云腾门看过。
小鲜被闯入了脑中的这个念头吓到了,她坐了起来,打量着四周,倒吸了口气。这口气吸得太过用力,让她的腹侧的肋骨隐隐生疼,四肢也是一阵酸疼,像是被车轮碾压过那般。不过好在伸展四肢时,小鲜发现自己疲乏无力多时的手臂居然又有了力气。
她伸开手掌,皮肤犹如透明了般,全身的筋络间有股灵气如涓涓溪流在涌动,落在她的眼里,清晰无比。
小鲜心念一转,空间里银品湖再次盈满了水,甘蔗苗那几片耷拉下来的叶子,也精神了回来。心中再一念灵犀剪,灵犀剪不仅没被收走,立时就出现在了眼前。
脚挪下了床榻时,在四下看了一圈,屋子里的摆设很是古色古香,推门出来时,耳边一阵莺歌鸟语。
眼前粉匀匀的一片,这座古色古香到堪称破旧的茅草房竟是包围在了一片玫瑰花海中。
不是北京市区,周边山峦起伏,天高地阔,在看山上,娘娘庙隐约可见。
“小丫头你总算是醒了,不用看了,这里是梅家坞,”梅念手里捧着一碗药香四溢的汤。
梅家坞,听着名字,应该是梅家的大本营吧,小鲜有种深入虎穴的后知后觉感。只是这处“虎穴”老实话说还真是不错,灵气充裕,环境清幽。只是此时小鲜无暇欣赏周边的景致,“学柔怎么样了 ?”
“有话要问也先喝了药再说,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诈到手的好药,凉了药效可是要差多了,”梅念一改先前对小鲜的恶毒语气,巧笑倩兮地劝着她把药喝了。
小鲜瞄了眼药的颜色,一片紫莹莹的,心里怀疑,可别是什么毒药吧。
“别迟疑了,这可是好玩意,地道的紫山参,我刚喝了几口,口味纯正,年份也足,”梅念凑近了几分,盯着小鲜那张逐渐有了血色的脸。
“紫山参,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小鲜纳闷着,她一个激灵,可不是以前周子昂送过她一株紫山参。
碗都已经到了嘴边了,热烫烫的药气上来光是闻着就让她抖擞了许多,小鲜也知道这药一定是对她的身体有好处的,就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药从喉咙进了肚子,暖意四散开来,说不出的舒服。
“耳不耳熟我不知道,反正你现在才恢复两三成,等到完全恢复元气,起码还要一年时间,在这期间,一个月一株紫山参是少不了的。”梅念是个不肯做亏本买卖的人,能替人熬药补元气,那一定是得了大好处的。
原来那一天小鲜元气大损,连人带着甘蔗苗一起进入了“假死”状态,这一假死,竟然足足过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我每周替你熬药浸身,好不容易让你的筋骨又强健了回来,能消化紫山参的强劲药效,”梅念见药已经喝干净了,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你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小鲜被看得发毛,心中警铃大作。
“看你说的,对自己的师侄好一点,怎么就成了献殷勤了,这孩子,真是不会说话,”梅念的脸皮可是有够厚的,被小鲜这么一个反讽,竟然还是不慌不忙,自顾自说着。
“啥?你可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可没拜入梅家门下,”小鲜胃里的紫参汤翻腾了起来。
“就凭那个老头子,一个只会把灵犀剪当成了花剪的人,也配做你师父。照实说了,”梅念纤手一挥,把小鲜的话当成了过耳风,“而且灵犀剪也不是那个老头子的,是梅想留下来的,你该是她的徒弟,可惜她连个人影都没了,不能尽师父的责任,我只能是勉为其难代为管教,”
小鲜越听越不对头,先有个师伯毛大竹,后有个师叔梅念,哪来那么多的便宜长辈。
“你听着,那小子把你交到我手上时,已经说清了,让我要好好照顾你。我也不是个贪图便宜的人,我是看你资质不错,又阴差阳错的得了灵犀剪的承认,才留你在梅家坞。过去两个月里,我为了你,也算费劲了心思,”梅念说得眉飞色舞,小鲜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过去的两个月里,难不成她这一昏迷,竟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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