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正在给她梳头的小丫头吓得脸色一变,战战兢兢道,“姨娘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傅静柔没好气地夺过她手里的梳子,顺势在那丫头身上狠狠捏了一把,“这么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你还会干什么!还不给我滚一边儿去!”
那丫头疼得眼眶登时红了,也不敢哭,只怯怯地应了声是,抹着眼泪缩手缩脚地站到一边。
这时屋外一个模样周正的小丫头掀了帘子进来,傅静柔从镜子里看见,边漫不经心地梳着头发,边道,“观琴,你来给我梳头。”
那丫头忙应了一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梳子。
傅静柔不耐地看了看屋里伺候的其他人,“你们一个个都杵在这儿干什么,还嫌屋子里不够热?”
这时候天才刚亮,屋子里还用着冰,哪里就热了……
丫头们不敢多说,忙俯身退了出去。
“如何?”待人都出去,傅静柔才低声问。“可打听出是什么事儿了?”
观琴往门外扫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了,才小声回道,“奴婢出去转了一圈,正房里伺候的丫头口都极紧……只是看门的婆子隐隐提了两句,说今儿天没亮太医就来了,疑是少夫人犯了旧疾……爷在屋里守了一夜,这时候还没出来……”
“旧疾?她能有什么旧疾?”傅静柔抿着嘴儿想了半天,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她半信半疑地扫了观琴一眼,冷着脸道,“莫不是你刚才没打听仔细?那女人屋子里昨晚上传出那么大动静,我就不信问不出点什么……”
观琴垮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儿,无比委屈道,“我的好姨娘,您这可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虽是才来,可对您的事,哪件不是尽心尽力,小心翼翼?实在是这院子里的人口风太紧,再者奴婢初来乍到,也没个相熟的人……姨娘可要明察啊。”
提起这个,傅静柔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自打那个贱人小产,大表哥几乎把府里所有涉嫌的下人发作了个遍。琥珀作为第一指认杜氏的人,自然首当其冲。任她怎么苦苦哀求,亲自作证当时琥珀站得远没看分明,误会杜容芷也是出于一片护主之心,宋子循还是命人把琥珀打了个半死,在柴房关了一天一夜后卖了出去。
要不是这样,她身边现在怎么会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琥珀打小就伺候她,这么多年对她一直忠心不二,如今没了这个左膀右臂,她在这冷冰冰的国公府更是孤立无援。好在因为流掉的孩子,宋子循心里对她多少存了几分愧疚怜惜,经不住她声泪俱下的软磨硬泡,这才默许她从陪嫁的庄子又挑了两个适龄的丫头进来贴身伺候。
观琴便是其中之一。她本名春花,因傅静柔嫌太俗气,又改为观琴。人倒是能说会道,十分伶俐,又因在庄子上长大,腿脚也很勤快,但可惜是才进来的,跟枫清院这些养尊处优眼高于顶的丫头们格格不入,要她打听点什么更是难上加难……
傅静柔心里又默念了一回琥珀的好处,摆手道,“行了,知道你尽心。”她想了想,“外头的消息你给我仔细留意着,若是听说了什么就赶紧来回。”
观琴忙道,“是,姨娘您放心吧……奴婢都省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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