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宋子循道,说话间已经干脆利落地掐掉虾头,修长的双手灵活地剥掉虾皮,并里面的虾线也一起挑了,这才把整只虾送进杜容芷碟子里。
杜容芷对鱼虾向来没什么抵抗力,于是低低道了声谢,就默默吃了来。
“好吃么?”宋子循问。
杜容芷嘴里正含着东西,闻言便点了点头。
宋子循眼里笑容更深,也不多说,又夹起了第二只……
一顿饭吃完,杜容芷觉得肚子都鼓了起来,宋子循面前的虾皮也堆成了小山。
“还要么?”他温声道。
杜容芷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摇摇头,“吃不下了。”
他这才含笑把剥好的最后一只虾放进嘴里。
……………………
晚饭后杜容芷吃过药,见宋子循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借口要去看女儿,自己先溜了出来。
其实她的病还没全好,这几天也不敢靠孩子太近,只站在外头远远瞧了一会儿,见小家伙没受鞭炮的影响,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这才轻声吩咐守夜的下人好生注意,别让女儿蹬了被子,又在外头磨蹭了一会儿,这才回了屋子。
宋子循却已经在沐浴了。
……净房传来细细的水声,杜容芷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她觉得心里烦躁极了,更糟糕的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烦躁。
这些事她前世也不是没经历过——自打傅氏进门,她跟他吵过,闹过,失望过也妥协过,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
净房里却渐渐安静了下来。
杜容芷转过身,闭上眼睛。
耳边响起他的脚步声。
这声音走到床边停了下来。
先前那股似有似无的酒气已经被沐浴后的清香取代。
“别睡了,今晚可要守岁。”
他说着便吻了下来。
杜容芷的脸却往旁边一侧——堪堪躲过了。
所有的热情仿佛瞬间被泼了盆冷水,宋子循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抿紧了唇只盯着她的眼睛。
黑暗中杜容芷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清澈明亮。
她只是不想看见他的模样。
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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