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张了张嘴,最后终是用力擦去脸上的眼泪,郑重地点点头,“妾身记住了。”
………………
等杜容芷赶到时,宋家的男人们已经都到齐了,就连宋老夫人也不顾众人的劝阻,被三夫人小沈氏赵氏等人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赶了过来。
杜容芷连忙上前行礼,焦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宋老夫人颤巍巍拉住她的手,老泪纵横道,“你父亲中了风,这会子动都不能动……我方才进去瞧,只是一个劲儿掉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宋老夫人说着只觉心如刀割,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杜容芷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见宋老夫人哭成这样,也禁不住红了眼眶,忙哽声道,“祖母先别着急……”又问道,“不知大夫是怎么说的?还能痊愈不能?”
一旁的宋子熙低声道,“何大夫已给父亲施了针……他说父亲这回病得太过凶险,即便医好了,怕是行动言语上也不能再跟从前一般……”
杜容芷掩泪点头,目光透过帕子暗暗打量,只见宋子熙神情凝重,脸上满是悲伤忧心之色,杜容芷看在眼里,越发觉得手脚冰凉,寒从心起。
宋老夫人在旁听着,不禁涕泪交流,只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出。忽地两眼瞪圆,一仰头就往后头栽去——竟是伤心之下,昏厥了过去。
众人见状顿时魂飞魄散,哭的叫的,掐人中的请大夫的……一时之间屋子里乱作一团。
好在宋老夫人终是幽幽转醒过来,众人忙又拿了顺气安神的药丸子服侍她吃了,这才稍缓和些,只垂泪道,“我活了这把岁数,什么样的福没享过?偏如今老都老了,又遇着这样的事儿……循哥儿那边至今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老子又瘫在床上……”宋老夫人抽泣一声,“我只愿现下登时死了,好歹全随他们去罢了……”又禁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杜容芷听宋老夫人提及宋子循,也不由越发悲从中来,眼泪走珠儿似的滚下来,一时连劝都忘了。
众人见了少不得也陪着哭了一场,又都纷纷劝解宋老夫人。待好容易劝住了,这才叫了人抬着老太太回景辉苑休息,又有三夫人小沈氏贾氏等人一路开解宽慰不提。
等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人也已经随宋老夫人走了大半,只剩几个老爷少爷,杜容芷二夫人,并正在安慰宋子澈的赵氏还在。
宋子熙见杜容芷脸色苍白,眼睛里噙着泪,整个人呆呆怔怔,说不出的无助可怜,眸中不由飞快闪过一抹轻蔑之色,面上忙温声宽慰道,“大嫂也不要太过担心了……何大夫说父亲若能好好将养着,日后叫人扶着下床走动,亦或是说些简单的话,也都是能够的……再者他老人家得的毕竟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三叔真能把大哥平安寻回来,父亲的病立时就能好了也未可知……”
杜容芷这才从刚才的伤心中回过神来,怔怔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声道,“你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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