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芷知道了,就问他,“你们是怎么查的呢?”
宋子循便道,“自是去查制作这款香袋的绣坊都曾把香袋卖给过哪些顾客……”他无奈苦笑道,“只不过这香袋……甚是特别,卖了几年销量依旧不俗,所以又格外难查些。”
杜容芷愣了愣,“特别?”
“嗯。”宋子循扫了眼屋里擦花瓶的青荷等人,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那姿势我也从未见过……”
杜容芷这才听懂,小脸儿登时臊得通红,趁人不备狠狠在他腰间软肉上捏了一把,低声啐道,“你……你不要脸!”
宋子循揉着腰一脸无辜,“明明是你先问的,这会儿倒怪起我来了……”他好笑道,“其实这事儿在县里也稀松平常,许多人家的长辈都定了给要出阁的女儿压箱底儿……”他顿了顿,一本正经道,“一定就是一整套。”
百姓安居乐业,县里稳定繁荣,多年来人口数量一直以喜人的速度稳步增长……他觉得当地民风纯朴开放,夫妻间鱼水交融功不可没。
杜容芷嗔瞪他一眼,“你这样查得查到什么时候?”
宋子循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握着她的手在掌心里把玩,“可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
“谁说没有?”杜容芷撇了撇嘴。
宋子循一愣,忙问道,“什么线索?说来听听。”
杜容芷淡淡一笑,“你们哪里知道,这女子针黹女工就好比你们做文章一般——虽是同一个命题,但不同的人却会有不同的行文特点。那些绣娘也是一样。她们虽然绣同一款图案,可这绣法,针脚,乃至起针收针,都各有自己的习惯风格……”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宋子循听得眼前一亮,“照此方法,绣此香袋的绣娘很容易就可以确定。”
杜容芷点点头,“绣坊都是按活计付工钱……如此虽不敢说马上就能找到小红的相好,但却可以把查问范围尽可能缩到最小。”
她话音刚落,宋子循已经站起来,“我现在去一趟锦绣坊,晚上不必等我吃饭。”说着就要出去。
“等等。”杜容芷也下了罗汉床,“我跟你一起去吧……”她云淡风轻道,“破案的事我虽不懂,但女红刺绣还是可以帮忙的。”
宋子循一怔,旋即闷笑出声。
杜容芷脸上一热,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宋子循这才止了笑,低声道,“你该不会是……想去见识见识那些春意香袋吧?”
杜容芷斜睨他一眼,优雅地拢了拢头发,“你不是说许多母亲买了给女儿压箱底么……我总要看看值不值得。”
……………………
做春意香袋的绣娘很快就找了出来。是锦绣坊从前一个末等绣娘所制,因其活儿出得慢,且又有几个顾客对她的作品不甚满意,所以做了不过三个月就被绣坊辞退了。
所以在这三个月曾购买过她所绣制这款春意香袋的顾客范围一下子就被缩小到了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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