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维是有惯性的。就比如冯迪,在考虑自己所有节点时,只是在人脉上考虑,却偏偏忘记了他那辆被称为武汉第一的嘉陵50摩托车。
“姓名?”
“庞建兵”
“年龄?”
“五十五岁”
“籍贯?”
“河南信阳”
“怎样来的武汉?来武汉后做什么营生?”
“逃荒来的。开始是乞讨,后来跟了一个老头,就顺东西活。”
“盗窃就是盗窃!说什么顺?你以为好听了就没罪?说吧,你上面还有没有头头?是谁?”
“开始没有头头,这不是开放了吗,生意好了,然后各个地盘的老大就重新分配了,结果让冯爷一个人震住了。我们都给冯爷一成收益。”
“冯爷是谁?”
“不知道,政府,我真不知道!不信你问孙鬼子,他当初还跟冯爷斗手艺来着。我平时都是把收益给黄三儿的,黄三儿知道冯爷是谁。”
这样的审问已经很多天了,也审了很多人。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冯爷,都不知道冯爷是谁。因为黄三儿自杀了,就在牢里用床单把自个给吊了。
普通话、三十来岁、手艺好、会拳脚。这是所有人共同陈述的特征,可这样的特征根本没有特异性,要排查的范围太大了。若是人家存心不显露手艺和拳脚,那范围就更大了。
老公家又把所有关进来三十来岁的人过了一遍,没有一个具备冯爷的特征。还把所谓的老大都集中起来,面对面指认所有三十来岁的嫌疑人,还是没有冯爷。
整个武汉的扒手都基本可以定罪了。除了那位神秘的冯爷。
“局长,这个冯爷感觉没在武汉做过案呀,咱有没有必要非得把他掏出来?”
“这样的人才最可怕!也可以说危害最大!咱把他下面的这拨人抓了,可风声一过,他又可以培养一批。实在不行先处决这批吧,反正能掏的都掏出来了。还有其他案件需要尽快办!”
武汉整个道上的老大全部在公审大会上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当天枪决了十六名犯罪分子。其他一些小弟之类的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刑罚。
“局长,女监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人知道冯爷的线索。”
“走,去看看。”
寡妇玲被今天的判决击晕了。她以为自己就是个偷偷摸摸,顶多了三五年,出去还能好好的活。没想到判了二十年!自己还不到四十,这要在里面待到死吗?
寡妇玲就是跟黄三儿搭伴过日子的那位。她当初勾搭黄三儿也是因为黄三儿是个好靠山,否则她三十几岁,找一个五十大几的糟老头子,那不是有病吗?
跟了黄三儿这几年也的确过的滋润。不说不愁钱粮,时不时还有稀罕玩意儿,都是冯爷赏的。
她心里也有点感激冯爷,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说太多关于冯爷的事,基本上是大伙怎么说她怎么说。跟了黄三儿以后所有她知道冯爷的事儿都没说。
现在不成了!她不想在牢里待到死,她知道现在的年月是越来越好了。待里面是享受不到好日子的。
“政府,如果我能说出其他重要人物的线索,是不是算立功?能不能减刑?”这是寡妇玲听到自己判决后,回到女监拽住看守说的话。
她被判决后回监狱的一路上就想通了,这或许是她唯一的减刑机会。至于道义,那玩意儿得自己活的舒坦才能考虑,自己都要死在监狱里了,道义还是放下吧!
“看什么线索了。说说你知道什么?”
“这几年我一直跟着黄三儿过日子。也就是我跟黄三儿是姘头,我们俩搭伙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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