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的指刀也悄悄出现在指间,只等着陪着云慧冲出去,把这群兔崽子放倒。
师叔师伯们可能是得到了住持的嘱咐,就围着他俩,不让动。这不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农村娃,都带着枪呢。若要是真冲突了,是可以放倒他们,甚至可以都留在山上,让他们永远跟青松作伴。可后续呢?先不说打一场能活下来多少,就是真死了人以后,政府会就这样罢休吗?
或许是这群人砸累了,也可能觉得抓住了首恶就是最大的胜利。看看挤在一起,拽了簪子、散了发髻,披头散发明显是道士的一群人,像鹌鹑一样。量他们也没胆子没能力破坏如此声势浩大的行动。就放心的走了。
住持道长被带走了!临下山还扭头看了看云慧,托付的意味很明显,告诫的意思也很明显。
道观已经不成样了。因为屋檐有斗拱,所以把屋檐给砸了!因为窗户是小轩窗,窗户就给砸了!道观大门的砖雕碎成了沫,道观进门的影壁已经看不出一丝雕刻的花纹,整面墙都坑坑洼洼的。
所有殿堂都一样。殿堂里的壁画都刮了,有的甚至把墙皮撬了。因为没找见塑像,便砸碎了敬献用的条案。
最后还在院子里点燃一堆火,烧着了观里所有与道教相关或不相关的画像。这些都是四旧!就是插在头顶的簪子也丢进了火里。云慧和云松的是师叔师伯帮忙拿下的,所有人都担心他俩生事。
观里的道士都在默默的收拾一片狼藉的大殿,时不时会有抽泣声传来。云慧什么也没有做,呆呆的坐在观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山。
“兄弟,就怎么算了?”云慧回头问云松。他知道这时候云松会陪着他在这。
“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云松无所谓的回答,他也憋气。
“先收拾吧,怎么干都得给师叔师伯们打个招呼!”二十年了,云慧从来没在一个地方如此久待过,即便他小时候,也没有个固定的家。这些年他是真把这里当家了。
他没有道心,也没有悟性,但他是真的把观里的每个人当家人了,是他从灭门以后除了李锦时兄弟以外最亲的人。此时他感到揪心的痛。一直以来他都是躲,躲了三十年,一直怕死,怕了三十年。突然觉得有些事需要有个说法,没地要说法,就自己讨个说法!
三天,整整用了三天,道观才马马虎虎像个样了。虽然窗户只是用把窗户纸贴在绑成架子的木棒上,好歹能遮风。虽然屋檐处仅仅是塞了块沾了泥的瓦,好歹不用在殿里看太阳。院子里垃圾也清理干净了,各个殿堂的墙壁也重新抹了泥。至于大门,丑就丑点,影壁现在也不能换,就那样了。
“师叔师伯,我俩想出去看看师父怎样了。”云慧直截了当的说了,他没心情磨叽,也懒得拐弯。
“云慧,住持说你是住持了。这时候离开不合适呀。”
“师叔师伯,既然我是住持那就是我说了算。”云慧干脆耍赖皮了,反正指望这群每天念经的道士快意恩仇也是做梦。
“不用担心,我俩最多七八天就回来!”云松还是觉得给师叔师伯个定心丸比较好。
一直以来云松都比云慧靠谱,又看着这俩人坚定,就都哼哼哈哈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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