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澜的直觉一向挺准的,一进贡院右眼皮就开始狂跳,怎么?是这次乡试自己不顺利?正猜测呢,一看到自己的号房叶惊澜就懂了。
臭号阿!
最惨的那种,就在隔壁!
忍吧,除了忍还能怎么办呢?可第二天,有两位在隔壁飞流直下三千尺啊!那声音,真的,叶惊澜没有当场吐出来就已经算忍功了得了,这三日简直比地狱还可怕!
顾软软和谢婉玉都在门口翘首等着,当终于看到自家马车的时候,谢婉玉一把攥住顾软软的手,“回来了回来了!”
两人提着裙摆走下台阶。
马车停下,最先下车的是顾怀陵,他瞧着还算不错,谢婉玉走过去拉着他问话,顾软软继续看着车门,等俞墨都下来后,顾软软才看到了叶惊澜伸出来的手,正要上前,鼻尖动了动,怎么好像有一股屎味儿?
俞墨扶着叶惊澜下车,叶惊澜一看到顾软软就脸色一变,“媳妇儿,你快离我远点,我臭死了。”
顾软软哪里还顾得上他臭不臭,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俞墨道:“他没事,就是饿的,先进去让大夫给他两看看吧。”
顾软软忍着泪点头,上前扶着他的另一只手往里走。
两个大夫早就准备好了,两人一入前院就迅速上来把脉,结果是喜人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内里亏了些,好在年强力壮,考完后再慢慢补回来就是了。
家人终于松了口气,两人也忍不住了,可以洗澡了吧?尤其是叶惊澜,他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忍了。
大夫们忙拦了,“先吃些东西,好克化的,吃完再去沐浴,然后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两人又被强行摁着吃完了一碗鸡丝粥并几碟小菜,叶惊澜碗筷一放就迫不及待的回房沐浴,顾软软追过去的时候,就见屋里已经散了一地衣裳,人已经在里间开始洗澡了。
看着这一地香气逼人的衣裳,顾软软生平第一次当败家子,捡起来直接团吧团吧用旧布包着往外丢,显然这些衣裳他是再不肯穿了的。
顾软软已经知道了臭号的事,更知道他这三天几乎是不吃不喝不睡,压根想不起问他题答得怎么样,只是满心的心疼。
从衣柜里拿出了新衣,抱着坐在凳子上等。
等了快小半个时辰,里面水声都停了好一会儿,怎么还没出来?顾软软抱着衣裳进了里间,然后就看到叶惊澜在沐桶里睡着了,歪着头,竟还打起了呼噜,显然是累狠了,他平时睡觉从不打呼的。
顾软软也不忍吵他,只出去叫了凛叔,俞凛带着几个小子把他抬了出来。
擦干身子换上里衣放到床上,叶惊澜从头到尾都没醒,睡得很沉。
顾软软给他盖好薄被,就坐在床边守着他。
一觉睡到了金乌西坠,顾软软忍不住快要喊他时,他终于醒了,睁眼的瞬间满是迷茫,不知今夕是何年,看到床边的顾软软后回了神,一下子起身,抱住顾软软的柳腰扯着嗓子嚎。
“哇,媳妇儿,我太难了,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比地狱还可怕!”
“我都入过地狱了,我都成佛了我!”
顾软软原本的担心之语都被他给嚎没了,脑袋不停的在顾软软身上蹭来蹭去,口里还嘟囔着:“吸香气,我要多吸点香气!”
把顾软软整得又心疼又生气,只是见他眼下的青黑还没彻底缓过来,顿了顿,还是一手抱着他,一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确实受了大罪了,也难为他还有心思来逗自己了。
渐渐地,叶惊澜也不嚎了,静静抱着顾软软,夫妻两静谧的温存。
及至到了晚间,两人再度出行,一大家子人还是齐齐上阵送他们入场,本来叶惊澜第一场入场时还挺淡定的,毕竟他这几年的苦读没掺一点儿水,考不中才是意外!但见到臭号那一刻,叶惊澜就知道,意外来了。
现在第二次入场,他早没了淡定,一直不停念叨,“千万别臭号,千万别臭号……”显然这次的臭号给他的心理阴影实在有点重,听他念的次数多了,顾怀陵也有点不自在了,毕竟他上一场出来时的样子自己可记得清清楚楚!
也下意识地跟了一句,“千万别臭号。”
两个都在念叨,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祈祷,神情都格外虔诚,要是不知情的看到了还以为这发生了什么事了!
下了马车后众人抬眼一望,这人眼见的比第一场少了一些,俞墨举目四望一番,心下了然,“年纪大一些的几乎都没考了。”
今年芙蓉城实在太热了,据他得到的消息,好多考生都中暑了,年纪大一些的,起都起不来了,这样的情况肯定不能接着考了。
这样情况,也只能叹息一声罢了,科举是重要,但命更重要。
鸣炮开门后,顾怀陵和叶惊澜同家人辞别后,就去排队等着查检入场了,顾软软看着二人的背影,掌心合十格外虔诚的祈祷。
诸天神佛保佑,不要再给他们臭号了。
我居然羡慕一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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