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肩往书院而去顾怀陵叶惊澜都没出声陆湛忽然道:“对不起这两天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不用担心他不会呆太久的。”
可能马上就会走了。
“你想什么呢?”叶惊澜长手一身就薅了陆湛满头笑嘻嘻道:“姐夫是你叫的现在说见外话的也是你,你要闹哪样?”
一边说一边使劲薅。
小发髻都乱了!
陆湛瞪了一眼叶惊澜,哒哒绕到顾怀陵身边顾怀陵伸手将他的碎发理顺,“你也莫恼,他也是关心你。”
“我们不知该如何帮你知道做到不添乱。”
“你只谨记说话做事都需三思,莫要冲动行事。”
本来陆湛性子是很沉默的这些年被叶惊澜带的越发跳脱好处有眼见的活泼了许多说话做事都更符合他的年纪。
坏处自然也有咳就是偶尔说话不过脑子。
“恩我知道的。”陆湛乖乖点头。
叶惊澜已经习惯这小子对自己和对大哥是两幅面孔,也懒得和他计较了,请假了几天功课多少有些懈怠了心中默背章义。
进入书院后,三人分开,陆湛独自去闻鹤院。
闻鹤院在白露书院比较特殊,几乎都是有钱子弟,毕竟不考科举还能送孩子来书院读书明理的,也只能是有钱人家了。
陆湛来的时间还算早,堂里只稀疏坐了几个人,角落里蹲着三五个人,正凑在一起斗蛐蛐儿,喊得脸红脖子粗的,陆湛看了一眼,没有参与过去,坐到自己位置上整理书箱。
晨曦洒落,覆在少年绝色的脸上,更添数分仙气,落后几步进入学堂人,经过陆湛时,都下意识地放轻脚步,生怕打扰了他。
“王石,王石。”
有人朝着角落的人喊了声,一浓眉大眼的小个子回头,“爪子?”
那人朝陆湛的方向努努嘴,“你们小声点,打扰到别人了。”
“他在看话本呢,哪里就打扰了?”说是这般说,王石等人还是降低了音量,又玩了一会子就散开了,毕竟先生快到了。
王石就是陆湛的邻桌,见陆湛端坐看得仔细,抽了抽嘴角,这专注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看什么圣贤书呢,到底放轻了动作,摆书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一边摆书一边用余光瞅陆湛。
嘿,我同桌真好看,有他在,我都愿意每天来书院了。
长得好看的人谁不喜欢?便是小小少年郎也是有审美的好吧?不止王石如此,这堂里其他人都是如此,一个个一本正经的,谁经过的时候不偷偷看陆湛?
这位不是生得好,这位是生得顶顶好,让人没法嫉妒,因为实在差距太远,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的,但有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猪的差距都大。
所有人都偷偷看陆湛,但几乎没人敢和他玩闹。
因为仙气太足,瞧着就和凡人不是一路的。
试想一下,我们这边斗狗走鸡玩得一身都是泥巴,陆湛清清爽爽的站在一旁,本来差距就比猪都大了,再这么一对比,那不得成猴子了?
画面太美,完全不敢想象。
所以,在这个班里,所有人都想和陆湛做好朋友,但无人敢跨出那第一步,而陆湛呢,在外就是个清冷性子,从不主动与人答话。
也有那欺善怕恶之人,但陆湛虽行事低调,但所用之物俱是上佳,也无人敢轻易招惹。
所以就造成了名乾帝眼里的,陆湛被孤立的情况。
白鹿书院很会来事儿,这学堂间专门设置了暗廊,专门就是为了给来暗访的长辈建的,透着屏风能清晰的看见里面学子们的动静,当然,用得最多的还是院里的夫子们,不过闻鹤院除外。
这里的不考科举,只是陶冶性情罢了,要求没那么严苛,不出大乱子就成。
此时陈夫子已经在堂上开始教学。
虽不考科举,但四书五经还是得学一遍,不过皆是浅显易懂没有那么深入,夫子在上面讲的还算认真,下面学生就是人生百态了。
有那昏昏欲睡的,有互相穿着小纸条的,还有偷着看话本的,也有那么几个认真听讲的,只是人数寥寥。
陆湛就是其中之一。
王石聚精会神的看着新买的话本,看得入神极了,连脖子酸了都未曾发觉,良好都终于抬头,一边揉着脖子一边余光偷偷看同桌。
果然,还是开始上课时的姿势,背脊笔直,神情专注。
王石心里只剩一个大写的佩服。
自己这个同桌也是个人才,日日看他话本不落,但课时亦不成落下,而且门门都是甲等,就连自己看了就脑壳打晕的四书都是如此,夫子无数次劝他转院,他都是一笑置之。
王石也觉得奇怪。
夫子讲得这般浅显他都能融会贯通,怎么来了这里?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能参加科考吗?王石和陆湛只能算得上说得上话,并没有私交,所以他也不好去问,交浅言深不好。
平心而论,上面的夫子对于闻鹤院的学生来说,讲得已经够可以了,但名乾帝是谁?自幼就是大儒教导长大的皇帝,他听这些不亚于三岁幼童稚语。
这样的先生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从开始讲课起,他的眉头就死死皱着,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眉间川字愈发深,尤其是看到陆湛还听得这么认真的时候。
这么浅显的教导,小六都这么珍惜,若是换成大儒,会是何样光景?名乾帝想着自己偶尔去太学突击检查的时候,那些糟心玩意一个赛一个懒散,真够让他们看看小六。
还哥哥呢,竟不如弟弟!
名乾帝的神色实在算不上好,张德安小声道:“爷,奴才都打听过了,小少爷就读的闻鹤院确实教导得宽松些,因为这里面的学生都是不参加科举的。”
名乾帝紧紧抿着唇,张德安只好说好听的话,“不过小少爷很聪慧呢,门门考试都是甲等,这里的夫子都劝他转院呢。”
“是。”名乾帝木着一张脸点头,“若他一直在太学念书,该有多出色。”
张德安心里一个咯噔,差点给自己一个巴掌,光顾着说好话哄皇上高兴了,结果反而戳到皇上的痛处去了!
后面的时间张德安安静如鸡,名乾帝也不再出声。
下课后所有人都欢呼着向外面冲去,陆湛不慌不满的收拾好课桌,起身,也迈步向外走去,这会子是巳时正,太阳还不算烈,正是学生们玩蹴鞠的时候。
闻鹤院的学生夏日里都是这个点踢蹴鞠,周围住着的大人也来跟着凑热闹,沙场边上围了一群人,名乾帝隐在其中并不显眼。
两个班的对垒,已经开始互放狠话,旁边还一堆起哄的,气氛极为热烈,陆湛没有参与,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
他最初也下场过两次,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完虐。
大家都不跟陆湛玩了,陆湛也觉得没劲,后来就不下场了。
边上有夫子正在搬冰镇过的绿豆汤过来,虽然这时候太阳还不烈,但中暑可不是好玩的,陆湛就过去帮忙。
名乾帝先前就觉得自家儿子好像被孤立了,现在一看,其他人都在热火朝天准备蹴鞠,只有小六在帮夫子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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