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头也不回地分道扬镳,结果却不晓得为何,只剩韩大聪和颖聪两人,在一条人少的街道并排散步。
“等一刻儿回炼好了长寿续命丸,你会来巫门带给我,对吗?”颖聪问了句。
“这个嘛,得看我到时候忙不忙,如果忙的话,快递寄给你。”韩大聪说道。
颖聪轻笑一声,说道:“那里根本不通快递好不好,哪个快递员敢送到那样的森山老林,不嫌命长了?”
“你也晓得那是荒郊野岭,为什么要执着当那里的圣女?有这一身能耐,来城里也没得人敢欺负你,何必把时间浪费在那样的地方?”韩大聪说。
“你是在礼貌的挽留我,不想让我走吗?”
“哈,你的自恋毛病越来越重了,我随口一说而已。”
“我啊,很长时间以前有一个愿望了。”颖聪笑笑,声音变得软软的,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繁华的灯光,“你晓得我为什么处心居虑想要掌权吗?”
“为什么?”
“因为我的愿望啊!我的愿望是,让巫门以至整个巫族,告别原始落后的生活环境,融入到这样的大城市间来。”
韩大聪看着她发光的眼睛,轻声说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愿望?巫族人如果到城市区来,一代接一代,势必会被彻底同化。到时候,巫族也不是原来的巫族了。”
“咦,你竟然也能想到这一点?”
“切,瞧不起我?”
“你说的是对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门主一直都否决我的这种观念。虽然世俗的人类,没得什么力量,我们巫族人一只虫子能杀死好多。然而他们却有着最可怕的力量,那是同化。如果我们巫族一代又一代和他们生活在一块,那么早晚有一代,会没得一个人会蛊术,巫术这种更难学的东西也笃定会失传。所有巫族人,都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以至巫族的血脉也会被稀释得一干二净。”
“但是我认为,这个时候代在发展,科技的力量日新月异,传统的神秘力量,这些年来,本在不停的消亡。我相信未来不会剩下任何在普通人看来很妙的力量。”颖聪十指相合,手背抵着手背,打了几下下巴,这只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没得任何别的意思,“这种潮流,是不可阻挡的。与其被动到不得不接受的一天,还不如尽早顺应潮流。”
“唉,你这理想着实是太高大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族里太穷,日子又太枯燥,所以想改善他们生活呢。”
“从实际讲,你说的这个也是我的愿望啊!”颖聪说道,“话说,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以前也是住在山沟沟里面吗,被师父逼着做这样做那样,一心向朝这世界,想晓得城市是什么样子,城市的人又是什么样子。”韩大聪展现淡淡的笑容,说道,“我的愿望是走那乏味的山沟,到城市来住。”
“这么说来,我们的愿望实际也是一样的喽。”颖聪说道。
“实际我也有一个高大的愿望。”韩大聪迟疑了一下,说道,“只是你可能不会信罢了。”
“说说呗,也许我会信呢?”
“我师父说,曾经有个没得载入历史却很牛皮的先知喊乔风破,这乔风破预言在我们现在这个年代,会有一场灾难。想要化解灾难,得搜罗天下三十六神针。你看吧,你这表情也已深沉背叛了你。”韩大聪裂嘴一笑,“我自己都不信,我认为这是师父在忽悠我,单纯想找到三十六神针,为什么要编一个这样荒诞的藉口?”
“既然你都不信,那”
“我是不信,但有时候也会幻想,这万一是真的呢?如果真的有灾难,我又正好真的集齐了三十六神针,到时候我可以化解吗?如果可以,我算不算营救天下苍生的英雄?我的梦想,是营救天下苍生,这是不是够高大?”
“是,非常非常的高。”颖聪莞尔,只认为这一刻的韩大聪,之前吃醋的样子,更像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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