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亓山思虑后点头应了,望着那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开始有低低议论声,他却不由得猜测起一种可能性,罗桥和关赫,或许以前认识?!
别墅后院有一处面向海洋的大礁岩,站在上面可以欣赏到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的美景,也可以感受那风起浪里,一碧千里的豁达。
前面的罗桥在礁岩旁停了步子,望向那一波又一波的逐浪没有回身。紧跟着的关赫也忙停了下来,专横暴戾的人卸掉自有的不可一世,像一个等待训斥的人,杵立在那,望着曾无数次在午夜梦回中出现的身影,竟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了。
他却是又不敢相信,真怕这一切还是一场泡影般的梦境。
当阵阵风带来她身上沁人心魂的幽香,他受了诱引,缓缓抬起手来,想去触碰随风飘逸的长长秀发。
阿兰变了,真的变了好多。
“关总不是找我有话说吗,请快些说吧。”突然客套的语气把人制止,关赫收回手来唤道,“阿兰!”
罗桥轻声笑了笑,转过身来,看着他说,“关总,这里没有阿兰,你可以像他们一样唤我做小桥,或者罗小姐也可以。”
她没有反驳自己曾是罗兰的事实,回他话的语气仍是礼貌有礼。
“阿兰…”关赫不想唤那样陌生的称呼,就像她唤自己一样,单一个名字的称谓就疏远了他们的关系。
“关总!”罗桥打断他,说道,“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请快一点。”她的语气终于有了些不耐烦,连带着,在不够明晰的光线下,那张浓妆粉黛的脸庞也沉下来。
“我…我找了你八年,你怎么来这海城了?”关赫有千言万语想对他的阿兰讲,却是真要他说了,竟无从说起了。
“关总找我有事?”罗桥问。
她不咸不淡的语气像极了那晚对待林止天的纠缠。
“阿兰…这么多年,我很想你…”关赫心口一阵闷痛,靠近了,抬起手想去抚摸那张自己魂牵梦绕的脸,就像多年前那般。
那时她很羞涩,脸红的同时都不敢抬眼看他。如今却是,她明亮的眸子闪过嫌恶,抬手挡开了他。
“谢谢你还惦念到我,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罗桥后退了几步问。
“阿兰…”关赫被挡开了,还是没放弃,唤着她名字,双手过去想拥人入怀。
自是被冷漠推开,然后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啪!”声音清脆结实,对待骚扰自己的人,罗桥一向不留情。巴掌打得也很用力,关赫的头都被打得别向一旁。
他愣顿了一刻,三十四年,从未有人敢打他,而且还是打脸。
他也没有恼怒,却是又笑了起来,罗兰于他,有反应总比没反应的好。
“不好意思啊,我这人脾气不大好,原本是想好话好说的。”罗桥环上自己臂膀,一副傲气凛然,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恭敬有礼,望向挨打在笑的人,说道,“以前的事既然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如果关总想说些别的,还是免开尊口吧。”
往事不堪回首,亦是好不容易剔掉的心口刺。随时间流逝的不仅是岁月,还是她对他有过的怨恨。
她于他,就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而已。
“是因为李亓山?”关赫止住笑容问。方才所有人里,罗桥单称呼李亓山为“李先生”,只对他另眼看待,还对他笑。
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罗桥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疑惑也有怀疑。
呵呵!她心中不禁嘲笑关赫,心里肮脏的人果然是看谁都不干净。
“他有老婆,比你大那么多,还不愿给你正大光明的名分,你为什么要跟他?难道为了还个恩情,就非得把自己搭上吗?”
罗桥的沉默在关赫那里成了默认,他再也冷静不下来,口不择言的继续说道。
“什么小桥大乔,真是荒缪!那李亓山不过救了你一次,就让你做他的情妇!真敢把自己当土皇帝了!你是罗兰,是我的女人!他根本不配拥有你!不配!”
关赫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想到自己的阿兰被别的男人霸占,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想要整死李亓山,他必须让那个玷污他女人的人,万劫不复!必须!
罗桥像是看到了这一点,因那“情妇”两字而被激起的强烈愤怒,攥紧双手去忍耐着,一双冷冽鄙夷的眸子倒影出愤恨上头而快要抓狂的人。
仿似心里的那团炽烈的火被铜墙铁壁围绕了起来。
不言不语,不怒不恼。
一张看似沉静的脸望向他,听他的指责,他的不甘…望着,望着,竟是忽然笑了起来,带着浓重的讽刺和看不起,让关赫心头一慌,压下躁乱的火气对罗桥说道,“阿兰,听我的,离开那姓李的,他要敢留你,我决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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