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走到床边,将遮挡的浅色帷幔挑开挂好,瞧见了床上的人儿。
萧君澈一脸虚汗,脸和嘴唇颜色苍白,好看的眉头皱起,呼吸急促。
姜榆弯腰,没碰他,拍拍他身上盖着的被,轻轻的叫他:“王爷,起来喝药了。”
床上的人没有动。
姜榆又叫了一遍。
隔了一会儿,床上的人有了动静,慢慢睁开眼。
桃花眼里根根的红血丝,眼角烧的通红。
声音哑了:“是你……”
不知道为什么,姜榆忽然觉得自己心里软了一下。
她把人扶起来,后边放软枕给他靠着,药碗拿过来给他,“王爷,吃药。”
萧君澈没接,一口气不顺,脊背弓起,捂着胸口咳嗽。
咳得那叫一个厉害。
姜榆抬手,犹豫了一下,手落到他的背上,帮他顺背。
后背湿了好大一片,隔着中衣,她都能感觉到滚烫的体温。
还是没退烧啊。
萧君澈咳了好一阵才停,额边的发被汗浸湿,贴在脸颊上。无力的靠回软枕,皱眉忍着喉头的痒意。眯着的桃花眼水汽氤氲,带着那么丝虚软,娇媚至极。
美人就是美人,生着病都这么勾人。
姜榆把头低下,不看了。
她怕自己忍不住扑上去。
许是咳嗽的嗓子太疼,萧君澈说话有点不利索:“怎么是你在这儿,林叔在何处?”
“林叔去抓药了,叫属下来给王爷送这碗汤药。”姜榆盛了勺药,吹了吹,不烫了,递到他嘴边。
她刚才忘了,王爷喝药得喂,不能像她一样直接拿碗喝掉。
萧君澈面无表情的喝了。
姜榆觉得他很厉害。
她刚才闻到味儿了,苦,苦到让人想吐。
一碗药,因为渊王嗓子不舒服的原因喝的很慢。
最后几勺,药都已经凉了。
好不容易喝完药,姜榆扶着人躺下,盖好被子,把帷幔拉下来,又去关了窗,准备出去,“王爷,属下告退。”
“咳咳咳,你留下。”床上那人声音嘶哑着叫她。
姜榆刚要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老老实实在床边站着。
房间里闷热的感觉散了,到处都是刚才顺着窗子爬进来的新鲜空气。
床上的人一直没睡着。
帷幔的颜色很浅,姜榆能看见里面。
那人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总是咳嗽。咳嗽的时候会把身子弓成虾米,捂着嘴,身躯一颤一颤的。
总算好了些,他翻了个身,脸朝外,用手抵着嗓子,没声音,似乎是睡着了。
但很快,又是一阵咳嗽。
如此这般,反反复复。
姜榆看着都难受。
他刚才说话的时候胸腔有痰鸣,又咳得这么厉害,嗓子应该是发炎了。
高烧的时候一直咳嗽是很痛苦的。
本就头晕脑胀,全身酸软,还要用力气去咳嗽。咳嗽的时候一使劲,不仅嗓子疼,连着头都会痛,嗡嗡响的那种。
他身体不好,现在发烧遭这个罪,难受都说不出来。
怎么才能让美人儿王爷好受些呢?
姜榆盯着挂帷幔的镂空雕花银勾想。
要不,给他做碗冰糖雪梨吧。
她之前生病咳嗽的时候哥哥就给她做这个,止咳效果很好的。
姜榆趁他咳嗽着的时候悄悄跑了出去。
萧君澈看见了,想叫她,咳嗽的太疼没力气说话了。
姜榆一路上问了八个下人,走错了四个地方才到了厨房。
厨房也很大,有好几个厨师,切菜的切菜,做菜的做菜,飘出阵阵香气,不知是在做什么好吃的,让人垂涎三尺。
姜榆不知道谁是厨房管事的,看了半天,挑了一个长相很和蔼的,走过去问:“您好,能给我一些冰糖和几个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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