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回来,阿元应该是玩累了,睡的极沉,热的满头汗。
慕欢叫罥烟拧了干净的帕子来,又给她换了身衣服,放了冰鉴在屋子里。
“看来今天是玩的高兴了。”俞珩放轻脚步进来,看了眼女儿的睡颜小声地说。
他接过慕欢手里的扇子,给她轻轻打扇。
“今天玩了一天水,回来时衣服两个袖子都湿透了。”
“都说娘家饭香,婆家饭长,做姑娘的日子最自自在在,别太约束她,多疼疼她。”
看阿元睡稳当了,俞珩牵着慕欢从卧房出去,再吩咐罥烟仔细照顾,怕她睡觉不老实蹬被凉着肚子。
“去看看澈儿吧”,俞珩要往行云斋去,慕欢拉了他,“我叫垂珠去看过,早就睡下了,咱们去万一惊醒就不好了。”
“也罢”,俞珩想明日他休沐,早上再去看那小子就是,便随着慕欢在廊下散着步回虫鸣居。
“这月色真好呀”,慕欢驻足望月,手掩着打了个哈欠,坐了一天她身体也乏累。
俞珩从身后揽腰搂着她,这会子夜深无人,又是内宅,他便举止动作亲昵很多。
“你也不嫌热”,慕欢觉他在自己耳鬓边吻了下,脸颊绯红的说。
“是玉兰的香吗”,俞珩嗅她鬓边的花,指挑她的颌,四目相对时问。
他微凉的鼻梁贴近慕欢的颈间,轻嗅着,拦腰将她抱起来,往虫鸣居去,知道他别有心思,慕欢用扇掩着自己下半脸,含情脉脉的朝他摇了下头。
“你月事来了?”
这几日确实是她身上不方便的时候。
“恐怕不止要为难你几日,而是好几个月呢。”
俞珩神色一愣,看着她带笑的眼睛,旋即猜到,“你不会是怀了吧?”
慕欢移扇,露出整张脸,面含春色,脸如玉盘圆润,点了下头,柔声说:“我本来还不知道,今日舒姐姐给我诊脉,说是八九不离十,我想明日再请赵太医来切脉,那就准了。”
听她怀了身孕,俞珩动作都小心了不少,将她放在虫鸣居的碧纱幮内,蹲身说道:“我一点都没反应过来,你这能吃能睡的,该往那上面想。”
“我自己也没察觉呢”,慕欢拉他起来坐,摸着自己尚无变化的小腹,“只能说他乖巧,在肚子里一点都不闹人。”
两人在纱橱里的凉簟上紧挨坐着,月华如水,悄声细语的说话,慕欢觉的此刻真好,像她读过的一句合欢诗‘但愿长无别,合形做一躯’。
读到时只觉腻歪,如今才解其中意。
……
“到底又怎么了?”
马车里慕欢焦急的问来请她过府的宝镜,这大热天的因为什么事情李府又闹了起来。
“我是自作主张来请王妃过府的,这回实在是闹得凶。”
宝镜眼里含泪,声音颤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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