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兵吐了口涂抹在他掌心上将药粉搅了搅后,咧着嘴笑着用手指触了触孙若愚的伤口,这一动作是疼得孙若愚一哆嗦。
“疼吗?”
还没等孙若愚哼出声,大头兵嘿笑一声,“现在啊,更疼!”
话音落下,裹着药粉的手掌直接按在孙若愚伤口上。
那一瞬间,孙若愚是真的感觉到了痛入骨髓的滋味儿到底是什么感受,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痛楚的他,被堵着的嘴直惨哼哼,出了一身白毛汗,好长时间才缓过劲儿来。
大头兵看道孙若愚缓过劲来的模样,脸上这才略微一松,笑道:“药虽然是痛了点,不过很有效果,不出三日,你这伤口就能见好了。”
见孙若愚瞪大眼睛朝他怒目而视,嘴里哼哼唧唧的,大头兵将将塞住孙若愚嘴巴的布条按了按,“可不能骂脏话。”
说完,自个儿乐乐呵呵的再次骑着马车上路了,那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就像苍蝇一样在孙若愚耳边盘旋,听得他是直想将这家伙的嘴拿针缝上。
……
……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在战场边缘响起,人数上百,这些人身着与孙若愚款式差不多的甲胄,手持长矛,为首的两位中,一位长发披头,未有束发,身着银袍铁甲,面容俊美的青年男子面色略显沉重的看着眼前的战场,他的目光不时飘动在这方战场上穿着与他们相近铠甲的军士身上。
“这次行了,成公子。”旁边眼窝深邃,鹰钩鼻,带着头盔的将领沉稳中带着一丝喜悦。
成公子将放置于马匹腰侧的弩拿在手里,默默地看着,话语略显低沉,“他说,战死在沙场上才最有尊严!”
将领没有搭话,眼中神采奕奕,精光闪烁,喝道:“下马,寻将军!”
一众精锐军士整齐划一的齐齐下马,将手中的长戈放在马匹上进入战场,开始慢慢搜寻。
没过一会儿,其中一名军士半弯下腰搂着一名胸口中箭的士兵激动大喊:“他还活着,是我们钟吾国的人啊!”
将领寻声几步跨前,半蹲下看着这么受重伤的士兵。
这名受重伤的士兵口角溢血,气血虚弱说道:“我们被郯国伏击……”
话语尚未说完,将领便一剑刺入士兵的身体内斜插心脏,让其彻底没了声息。
旁边搂着的受伤士兵的军士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松开士兵往后缩了缩,呼吸略有急促的看了眼将领,紧抿着嘴唇,沉默不言,他也知道他们乃是轻装上阵,并没有大量人马,一旦将这名士兵救下,那么全程至少需要两名士兵照顾,而现在的追查,一兵一卒都相当重要。
将领没有在意军士的感受,他目光沉凝,抽出长剑举目四望,喃喃道:“没死吗……到底哪里去了。”
将领走上一副若有所思的回身走到成公子面前,成公子下马忙上前询问,“严将军,找到他了吗?”
严将军微微摇头,“没有,需要再仔细查找战场才知道。”
听到严将军的回答,成公子脸上似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无奈。
一直观察成公子面部表情的严将军不有得微微摇头,“公子,你的心太软了。”
成公子一时沉默无言。
……
……
孙若愚感觉马车一顿,停在了路上,他略微抬头瞅了一眼,前方有石头挡住了这条土路,那大头兵下了马车,上前一边搬着石头,一边开口道:“我爹说了,人有时候吃亏也是福,你看看,我这不是福来了,你就是我的福。”
大头兵将抱着石头扔在一边,嘴里轻松道:“挺好的。”
听着大头兵絮絮叨叨的孙若愚神色一动,目光转移,赫然看到旁边的石头上有一身穿黑衣的人埋伏着,不知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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