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枕着自己的胳膊,道:“虽说这事儿我能办,但我这个做姐夫的,当初可是答应过小舅子,现在生拉硬拽地让他回来,算怎么回事儿?到时候小舅子埋怨我,我可没法说。”
白巧巧见李牧这委屈的样儿,抿嘴一笑,道:“夫君何时在意过小舅子了,你就说应不应吧。”
李牧叹了口气,道:“也不是说不应,只是”李牧停顿了一下,看向白巧巧的眼睛,道:“长安洛阳,都不是安稳之所,反倒是定襄,虽说偏远,却还算安全。即便有一天我倒了,根生也能活,但他若回来了,可就不一定了。丈人是为了根生平安的,如此岂不是背道而驰么?”
“爹爹也不是没想到这些,但是爹爹说了。老白家的荣辱,都是靠你。若是真有一天你出事儿了,那老白家也算是完了。一家人在一起,总比离散强。要是能让根生回来,你就把他叫回来吧。”
“唔、”李牧想了想,点点头答应了。其实这事儿根本也不算个事儿,白根生在哪儿,对他都没什么影响。既然老丈人和老婆都这样想,自己也没啥理由非得不让回来。李牧伸手揽过白巧巧的脖颈,亲了一口,道:“好吧,正好也该给思文回信了,到时候告诉一声。”
顿了一下,李牧又想起了什么,道:“根生回来了,丈人准备怎么安排?”
“爹的意思是让他接手京东集的事情。”
李牧笑了起来,道:“我这老丈人,还真是想把京东集当成一份产业传下去了。行,就这么办吧,守着一个市集,没多大风险,也饿不着他。就是不知道根生心里咋想,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事儿就等他回来,让爹跟他说吧。”白巧巧俯下身子,李牧担心她肚子大窝着了,赶紧起来扶住,嗔怪道:“你这身子都这么沉了,动作小心些。”
白巧巧靠在李牧怀中,抱住他的腰,道:“还有最多两个月,这孩子就要出生了。我这心里总是不安,万一生个女娃”
“哎呀,女娃怎么了。就不是我的孩子了么?就当真是个女娃,咱俩这么年轻,再生就是了。”
白巧巧心下稍安,忽然抬头看向李牧,道:“夫君,鸥姐姐也快了吧,有没有她的信儿呢?”
李牧知道白巧巧的性子,她只是担心,并不是拈酸吃醋,而且他也没什么可背着的,叹息一声,道:“我收到消息,她应当就在洛阳,只是洛阳城那么大,咱们也没什么势力依仗,她若故意躲着,也是不好找。不过,等此间事儿了了,再回去的时候,我有信心可以找到她。”
“若找到了鸥姐姐,可与她好好说说。经过了这么多事儿,我越发的觉得,一家人能在一起生活才是最难得的事儿。”说罢,白巧巧嘟了嘟嘴,小声道:“也不知道鸥姐姐会不会生儿子。”
李牧笑了起来,轻轻碰了下白巧巧的鼻尖儿,道:“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不是早跟你说过么,咱们家大业大的,就算十个八个儿子,我也有一份家当给他,无妨的。”
“这人生的路啊,到底还是自己走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个道理你要明白。”
白巧巧点点头,又解释道:“夫君,我不是在意这些,我只是想着给你生个儿子。”
“若依我心意啊,还不如生个闺女呢。”李牧拥着白巧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自打白巧巧孕期过了五月,怕碰着肚子,俩人已经好久没有共寝了,虽说做不了什么吧,但夫妻之间,相拥而眠,本就是一番幸福,李牧握着白巧巧的手,便要为她宽衣,白巧巧却拉住了衣襟,嗔怪地瞧了他一眼,道:“爹爹还在外头等着呢,再说还有天爱姐姐和晨姐姐,哪能总是我霸占着你呀。”
“唉、”李牧松开了手,白巧巧抿嘴笑了笑,在他嘴角吻了一下,整理好衣裳出去跟白闹儿说话去了。李牧翻过身去,正要眯一会儿,忽然身后掠过一道凉风,李牧伸着腰回头,看到独孤九抱着剑,靠着墙壁,戴着面具看不清脸,光看造型,就已经帅得一塌糊涂了。
“摆什么造型啊,过来坐。”李牧指了指桌前的椅子,道:“面具摘了,喝口茶啊。”
独孤九依言坐下,摘下脸上的面具,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李牧也要了一杯,兄弟俩喝了,又随手拿了干果吃。
桌上摆着干果蜜饯,这还是李知恩在的时候留有的习惯,现在她虽然不在,这个习惯却保留了下来。李牧手里拿着一枚蜜饯儿,想起了李知恩吃这个东西时候的样儿,心里有点不舒服了,早知道能够大难不死,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李知恩走的。
但这事儿就阴错阳差的发生了,他答应让李知恩回去,新罗使团也通过大唐的官方渠道把这件事办了,若他现在派人去把人追回来,于国家的层面,也交代不过去。
所以,即便李牧去洛阳的时候,来得及把李知恩追回来,他也没有那么做。只是让独孤九派人过去,暗中保护,多带几只鸽子,沿途都放了道标石。
独孤九心细如发,见李牧拿着蜜饯发呆,便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道:“正要跟你说,昨日传回消息,新罗使团已经登船了,他们是从水路回去的。”
“哦。”李牧应了声,道:“路上太平么?”
“除了遇到一伙蟊贼被大个儿打发了之外,没有什么意外状况。”
“那便好了。”李牧把蜜饯丢进嘴里嚼着,岔开话题,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办好了,名单上的人,除了几个不愿意归顺之外,都已经加入了锦衣卫。”
李牧看向独孤九,问道:“不愿归顺的,你怎么处置了?”
“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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