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马周又叹了口气,道:“要只是三百文,还算你们走运。三百文是早上的价钱啦,如今的价钱是粮分三等,三等三百文一斗,二等四百文,一等五百文!”
“五百……”孙掌柜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三百文他们做好了能不贴本,四百文他们肯定赔钱,五百文……他们想都不敢想。但是如今,他们不想也不行了,因为若是李牧以五百文这个价格收粮,不但洛阳地界,洛阳以外的地界的粮价也会上涨,但他们已经签订的契约却不可能涨,万一交不出粮食来,他们还是得赔钱。
孙掌柜扑通一下就跪了,如今的情形,已经容不得他不弯腰了。他抱住马周的大腿,像是心疼自己钱似的,哭道:“您说侯爷这是为什么呀,我等不过是小小贱民而已,跟我们较劲犯不上啊。侯爷这么个收法,就算是有一座金山银山,也得赔进去啊。犯不着,犯不上啊!”
马周跟他们想的一样,也是纳闷,道:“我要是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不就劝住了么?侯爷做事,每每出人意表,以后都长点记性,千万别惹他了,他啥事儿都能干出来,就真赔一座金山进去,为了一口气,他也干得出来。”马周把腿抽出来,道:“你们也别在这等着了,都回家去吧,我也得出城去安排一下,明早按新粮价收粮了。”
“长史,别走啊!”孙掌柜抱住马周的大腿不撒手,鼻涕都抹在了他的裤腿上:“我等知错认罚了,侯爷要打要罚,我等都受着了,求长史带我等见侯爷一面,当面赔罪!”
孙掌柜也想清楚了,李牧手里的钱,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将心比心,若他是李牧,哪怕是为了争一口气,陪了几十万贯进去,出了这口气,仇也肯定结死了。这里是洛阳,李牧的封地,他在这儿就像是皇帝一般,跟他结仇?小小的商贾,能斗得过么?
自己死了也无妨,郑家的那些产业怎么办?待李牧倒出手来,能抵挡得住他的怒火么?
因此,他必须得道歉,还是死乞白赖,不得到原谅不行的那一种。
马周本不想管这件事,他现在自己也懵呢,刚刚在李牧那儿吃了瘪,他现在只想离李牧越远越好,远离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孙掌柜看出马周不想管来了,但他如今也没别的门路了,咬着牙把心一横,道:“马长史,事到如今,你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你就把我们扔这儿不管了吗?!你于心何忍!”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马周的心窝子里,他心里确实是有愧疚。如今的局面,确实是他拦了还不如不拦,他不拦着,这些商贾不在洛阳附近收粮,还能却别的地方收粮,但是现在,他们不在洛阳附近收粮,去别的地方收粮,价格也会涨。马周被李牧派出去收粮,这一路上所见所闻也不是白费的,也算是半个内行了。
想到这儿,马周点了点头,道:“好,我带你们去见侯爷,只是有言在先,怎么说话,有什么后果,我可就管不了了。”
孙掌柜大喜,千恩万谢:“长史肯担这么大的干系,我等已经感激不尽了。日后必有一份报答——”
“哎呀呀,行啦,我可不敢要。”马周连连摆手,转身又返回侯府,不大一会儿,马周出来叫他们,这回门口的锦衣卫没拦着了,他们终于进去了。
……
大堂。
“侯爷,我等知错了!”孙掌柜等人跪了一地,不住地磕头。李牧抬了下手,马周替他把人都扶了起来。他又指了指座位,孙掌柜等人不敢坐,马周给了他们一个眼色,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知道错啦?”李牧看着众人,笑眯眯地问道。
“侯爷财大气粗,气魄惊人,我等、我等不是对手,知错了。”孙掌柜心中屈辱,虽然已经很小心地,不想把情绪带出来,但好歹也知天命年纪的人了,难免还是有点不是滋味。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补救,只好讪讪地笑。
李牧却不恼,仍然一副笑眯眯的欠揍模样,道:“听出来了,有点不服气,觉着我是个疯子,为了置气,赔钱的买卖也干、”他顿了一下,瞅了瞅众人,问道:“是吧,都是这么想的吧?”
“不敢,绝没有这个意思。”孙掌柜把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就算心里是这么想的,谁敢承认?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李牧看向马周:“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下官、”马周抿了抿嘴:“没有这个意思。”
李牧又笑了起来,语气更加欠揍了:“你们呐,想跟本侯斗一斗,勇气可嘉,本侯也是着实的佩服。但是我就想不明白了,诸位也是商场沉沉浮浮多年的人物了,为何连知己知彼都忘在脑后了?难道本侯在你们眼中便是那么不值一提么?”
不等李牧看向马周:“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下官、”马周抿了抿嘴:“没有这个意思。”
李牧又笑了起来,语气更加欠揍了:“你们呐,想跟本侯斗一斗,勇气可嘉,本侯也是着实的佩服。但是我就想不明白了,诸位也是商场沉沉浮浮多年的人物了,为何连知己知彼都忘在脑后了?难道本侯在你们眼中便是那么不值一提么?”
不等了,为何连知己知彼都忘在脑后了?难道本侯在你们眼中便是那么不值一提么?”
不等了,为何连知己知彼都忘在脑后了?难道本侯在你们眼中便是那么不值一提么?”
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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