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相爷,何家二少爷,前来造访。”
雅阁内,隔着帘子,影影绰绰下,只见一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几颗圆润透亮的玉珠。
玉珠成色极好,在男子无意间的拨弄下,发出的声音如错落玉盘,清脆悦耳。
“何家?这位草包世子上门,怕不见得有什么要事吧,造访,玉白,你可真是抬举了他。”
主子的声音跟珠子碰撞在一起,一高一低,一清一沉。
珠子碰撞掩不住的气势,自帘子内徐徐传来。
“不见。”
“是。”玉白得了吩咐,便要去办。
哪曾想,还没转身,“玉无意,你给爷出来,今日,你若是不把那天仙一般的姑娘给爷交出来,爷就跟你没完。”
被拦在门外的何欢大声吆喝。
“等一下,他说什么?”
刚要出门将何欢赶出去玉白被制止。
“把他带进来。”
“是。”
玉白得了吩咐,出门押解何欢入府。
“把舌头捋直了,将事情的原委与我细细讲明。”
帘子后的玉无意,音色沉而威严。
何欢在府门外的气势,被压的瞬间全无。
堂内鸦雀无声,何欢迫于压力,微微垂首。
“你,你不要觉得,你们玉氏,风,风头正盛,就,就敢这么对,对本少爷,今,今天,你,你们若是,不交出,那,那仙儿,就算是,告到府衙,我,我也是有理的。”
何欢壮着胆子,同那屋子里的人说。
“我要听的,是来龙去脉。”
威压与玉珠撞击声色并行。
“今,今日,爷,我,我在街上,见到一美女子,便,想结识一番,奈何,女子行急,只留玉氏门号,见女子气度着装皆非凡品,京下,玉氏贵家不多,所以,我才冒昧莽撞,急切来寻了。”
何欢也算是脑子转的快了,于强抢良家妇女一事上,自当为自己圆话。
“女子是何模样。”
说起女子长相,何欢显然来了兴致。
“弱柳纤纤腰,不盈一握,远山眉黛长,杏眼含波,尾有一痣,唯,美人生…”
谈论起花楚的美貌,何欢可谓是用尽了毕生文学功底。
还没描述完,那眼尾有痣…
“玉白,把何公子送回家,他今日吃了不少酒。”
玉白得了主子命令,瞬间架起何欢就往外走。
“哎哎哎,喂,姓玉的,那仙子究竟是不是你府里的,你莫要想金屋藏娇啊,喂,你这侍卫,放开我,玉无意…”
何欢的聒噪渐行渐远,帘子后面的人起身。
君子挺拔,长身玉立。
“天下间,可称仙姿之女子,莫非是她?”
长睫敛起,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熠熠生辉。
“好你个玉无意,都说你清心寡欲,府中连个侍婢都没有,原来是眼高于顶,呸,想跟爷抢,你给我等着。”
跟着何欢的小厮进不去玉府,眼看着自家少爷被架了出来,嘴里面还骂骂咧咧。
小厮诚惶诚恐的上前:“爷,您没事吧,咱们回家吧,今儿个老爷回府,要是…”
“行了行了,别絮絮叨叨了,不就是老爷子回来吗,不还有我那妹妹在吗,去,给我安排两个得力的,盯紧玉氏,若是见到貌美如仙的姑娘,快来通报与我。”
何欢一脸不耐,小厮也不敢违抗,身后,是当今风头正盛的玉氏丞相府。
而自己的主子是京下最纨绔的世家公子。
小厮只能奉命而为。
这边,带着豆油儿远离了人群的花楚,发觉自己女装着实误事,便想换身衣服。
“小豆油,我问你,这附近可有什么裁缝店吗?”
豆油突然被点名,忙不迭的给自家师傅指路。
“师傅,您跟那个人说您是玉氏的人,看他那样子,显然玉氏是个大家,您又这般好友,咱们还在这儿转悠什么,直接去投奔于他,也好暂时安定下来啊。”
豆油一脸诚恳的建议,落在花楚眼中,觉得这小子委实聪明,自己不过廖廖几语,他竟然能猜个几分。
“你啊,小小年纪,竟然想贪图安逸,你可知道,你师傅此番下山,是干什么来的?”
花楚一脸义正言辞的教育。
“还不是为了钱嘛…”而豆油迫于压力,只得小声碎碎念。
花楚自然听到了,毫不留情的一个暴栗,兜头而下。
“好了,别猜了,且先改改装扮。”
师徒二人渐行渐远。
街巷中只留下一问一答,“师傅,你说的那玉氏,是什么人啊?”
“一只狡猾的玉面狐狸…”
花楚如是评价。
而此刻,玉白面前,正是花楚口中所言的玉面狐狸。
“公子,已经将何家少爷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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