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很热闹,婀娜妩媚的舞姬就如同花蝴蝶一般在大殿里穿梭,衣角的带着一股花香。
大殿里的大臣都津津有味的看着,偶尔还鼓掌叫好。
被美人围在中心的容一清依然在喝酒,面不改色,只是耳根蒙了一层薄薄的红。
“皇上,奴婢来伺候您吧。”美人的声音清甜柔软,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她软软的手攀上了容一清的胳膊,暧昧的蹭了蹭。
“离我远点。”
容一清终于说话了,声音有些微醺却冰凉刺骨。
美人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了一下,又笑道,“皇上……”
那声娇唤,带着三分的甜腻,七分的热度。
她又靠近了一点,却立刻被容一清推开了。
他看起来好像很清醒但是他其实已经醉得彻底。
他身形没有丝毫晃的站起来,不管不顾的离开了宴会。
在半夜,容一清是被冷醒的,都快到夏季了,他却还是感觉好冷,头疼得厉害。
容一清叫宫人拿了一个手炉,明明都快到了夏至,但他却觉得冷的怎么也睡不着,他翻来覆去,寝殿里热气蔓延着,但容一清浑身冰凉。
容一清起身,站到了窗扉外,目光随意瞥向温希恩之前喜欢坐的梅树下,这颗树的花已经谢了,想象着清瘦的人懒懒散散的躺在树下的摇椅上,小腿一晃一晃的,闭着眼睛,像只矜贵的小猫。
他突然有些恍惚。
然后他就叫宫人进来。
“今日就把这个树给砍了。”
他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有些幽远。
“这么丑还留着做什么?”
“我要走了……”温希恩语气难得的坚定,以往只对他柔和的嗓音都像立起了尖刀一样。
容一清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淡:“你要去哪?”
温希恩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她张开口想说什么,却脖子开始流血,最终消散在空中。
容一清醒来后叫了几声许愿,他的头宿醉了一般疼痛,他又叫了一声,突然睁开眼,看着空旷的大寝殿,没有温度的阳光洒落一地。他突然笑了一声。
惊动了守在外面的宫人,宫人推门而入,“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容然呢?”容一清问。
宫人一惊,脸色发布的跪了下来,吱吱语语的说,“皇上……四王爷她……早就不在了。”
容一清才恍然大悟,“哦……不在了啊?”
容一清准备叫宫人把温希恩叫过来。
他头依旧疼得厉害。
“容一清!主子死了对不对?我就说你怎么肯放我出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笑了两声好像笑出了泪水,说话都像在泣血。
“你这个畜生!主子对你,对你……一心一意啊,你怎么能这么糟蹋主子的一片心意……是你害死了主子。”杨盛喘着粗气像是在诅咒,“你会后悔的,容一清。”
他在哭。
第一个为温希恩的死而难过的人。
是温希恩身边的小太监。
很奇怪,他又想起了温希恩。
温希恩死后,总有一些记忆不经意的一段一段蹦进他脑子里,将温希恩描摹得更浓墨重彩。
容一清心情突然很差。
杨盛咳了两声,声音尖利得有些刺耳,“主子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容一清推开门,看到两个侍卫想把杨盛给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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